天边的地平线晕起了一道邪红。
马蹄声轰轰,震得大地三颤,
许家军作战有素速度极快,
过不多时便冲破了战壕来到了北鞍人的所属营地。
前方哨所发现了敌情吹响了闷闷的牛角声。
战鼓顷刻间咚咚震天,原本静谧的大地陡然间地动山摇。
听说北鞍人的战鼓都是用战俘的人皮制作而成的,
那声音格外的刺耳,震得人心发慌。
“冲啊,给我杀。”
屠天柱带头冲进了北鞍人的前方阵营。
没有弓弩手和火炮的攻击,单是近身肉搏,许家军虽人数不多,却也战力鼎盛。
萧东瑶和刘英站在城楼上紧张的向下张望。
事实上这些人的行动刘英全都知道,本想着阻止的却瞧见了许安随也在其中。
刘英挣扎了许久,毕竟合欢那边还等着交待。
自打她知道了许安随的身份一度放弃了合欢的胁迫。
可妹妹尚且在合欢之手饱受折磨,她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她做不到坐视不管。
“糊涂,胡闹,这些人不是找死么。”
萧东瑶气得直跺脚。
眼下祸已闯下,说什么都晚了,只能适时而动,先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将军,为何许家军可以上阵杀敌而我们不行。
我们难道在这眼看着他们身陷匪窝而不顾,龟缩在这城中看着我们的同胞在前线浴血厮杀么?”
长风军激进的将士们再也按耐不住。
城楼上挤满了人,所有人眼底猩红,愤慨凛然。
将士们将拳头握得死死的。
那声音不亚于战鼓的震喝,那是来自每个战士心中对和平的渴望和对正义的诉求,永不灭,生生不息。
阿骨里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集结速度极快,好似发现猎物的猛虎,既激动又兴奋。
“你们这帮龟孙子终于不躲了,来啊,今日让爷爷们好好伺候伺候你们。”
屠天柱被激得够呛,刀起刀落皆是一颗项上人头。
“你妈的北鞍达子。
先把你们一身的羊骚味儿去了再说。
老子饿了第一个拿你来涮羊肉。
今日不砍掉你一百颗人头我来世绝不为人。”
许安随一边杀敌一边还要保护身边的许家军将士。
这边挡一剑,那边搪一刀。
乔恩延的鸣沙双刃刀都快闪出火星子了。
他因对许家的亏欠实在太深,像个杀人机器一般面无表情,只想尽可能的为许家做点什么。
“敌人太多了,我们不能这样硬拼。”
许安随想指挥大家撤退。
可大家都杀红了眼,根本没人响应她的号召。
一虎难敌群狼,作战不是只靠一身蛮力就成的,
就算以一敌十死得其所,可人命一生只来一回,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又怎可拿一句值不值得轻飘飘的衡量。
五百多的将士已倒下不少。
许安随的心在滴血,身体各处伤痕累累均在滴血。
“不能这样,再这样这些人都要死在这里,全都死了那许家军当真就彻底没人了。”
“全体许家军将士听我令。
我,许振第七女,代表我父现命令大家全体给我撤退。
违令者即刻开除许家军军籍,就算你们死了,下去阎王殿见到我父兄,他们也不会原谅你们今日之鲁莽。
听我令,马上给我撤!”
许安随无奈只好搬出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