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位好友,贺谨言。”
当这个名字从耶律妄口中说出来时,魏川庭的眉轻微皱了一下,下意识的反驳道:“他一文弱书生。。。”
“文弱书生?”耶律妄口吻极其夸张的重复了一遍魏川庭说的这四个字,哈了一声后双手摊开道:“文弱书生能骑马跟在我身后次次抢我猎物?文弱书生知道在面对熊掌时后退卸力以免造成更大的伤害?”
“书不书生的我不知道,反正啊,在我看来他可一点都不文弱。”
说起上次被抢猎物的事,耶律妄脸上还是愤愤不平。
魏川庭看着床上昏迷的陆松,抿着唇不说话。
贺谨言与陆松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在这风雪天跑出来射上这一箭?
如何都说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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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的诵经声停了下来,江泠星缓缓睁开眼睛。她撑着身子起来后对着那佛像又鞠了一躬,随后去拿那放在台子上的烛台。
大概是烧了太久,蜡烛四周淌了不少蜡泪下来,一颗一颗将原本光滑的蜡烛变得轮廓疙疙瘩瘩。
江泠星去拿的时候,那蜡烛中心靠近火苗融化了的蜡泪被烛台晃了晃,低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被烫了一下导致她的手下意识收的弧度大了些,烛台底部磕碰到了装香的长木盒,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里面的香也撒了一地。
江泠星蹲下身去,把那烛台放在地上后才去捡散落的香和木盒。
可是当她的手拿起木盒时忽的感觉不太对劲。
地上散落的香并不多,但借着烛火去看,木盒里已经空了,可这空了的木盒在手上的分量却格外重。
凑近烛火才发现,这木盒的底部里有个暗格。
江泠星仔细寻找着木盒的各个角落后,在木盒的侧面发现了一个很小的洞口。
那个洞口藏在木盒上刻着的经文中,打眼望去浑然一体。若是换个人,恐怕不会觉得这个小洞有什么问题。
她拿着木盒与烛台,顶着风雪又回到房间里。在梳妆台前坐好后,从妆匣中寻了一只细长的簪子。
在簪头插入小洞后,像是碰到了什么档板。江泠星手下用力一推,只听咔哒一声,木盒底部松开了一道缝。
暗格被打开了。
江泠星放下簪子,将烛台也挪近了一些。她掀开那遮挡的木片,在看清楚木盒中装着的东西时,心猛地一跳。
那是一卷金黄,且绣着龙纹与祥云的绫锦织布。
这种织布江泠星可太熟悉了。
她从小便是在父皇的御书房长大的,这样的织布,便是那下圣旨时才会用的。
或者,是遗诏。
去拿遗诏的手有些发颤,或者说江泠星浑身都在抖。
皇姐说过,导致皇兄他们毒害父皇的原因,便在这遗诏里。
那卷着的织布一点一点的被铺开在梳妆台上,父皇熟悉的字迹也一行行的展现出来。
江泠星在看过前几句话后发现,其实这份遗诏并不是她印象里那立大皇兄为太子的遗诏。
而是在父皇改过后,拥四皇兄江景衔为新天子的遗诏。
可当一点点看完后,江泠星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那般,颗颗砸在了台面上。
她不可置信的捂着嘴,满脸湿润也染湿了掌心。
她知道,父皇爱她,是能到溺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