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很温暖的笑容,眉眼中的阴霾也仿佛被画面里那绿绿葱葱的菩提叶给净化了个干净。
其实,贺谨言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为何会同意去教陆松射术。
他明明是知道的,陆松要参加武举,就是为了榜上有名后,能与江泠星比翼双飞。
按理来说,这与他所谋之事是相互冲突的。
可他还是去了小院,也尽心的教着陆松。
当看到这幅画时,贺谨言才突然有些明白了过来。
他愿意去教陆松,是因为他在贪恋小院里的这份宁静与温暖。
在那儿,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利益关系,也不用去担心小院里的人会对自己有所图谋。
那儿有着最纯粹的关系,亲情,友情,爱情。
这些东西,是贺谨言活了二十来年,都从未得到过的。
所以他伪装着自己,藏在了他们之中。
一个阴谋家,收起了自己的狼子贼心,贪恋那所谓的感情。
贺谨言烦躁的啧了一声,抓起那画卷丢了出去。
画卷滞空了一瞬后,啪嗒掉在了地上。折叠在一起,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一只手,又轻轻将它拾起,带着歉意扫去上面的灰尘。在卷起来时,却发现,两端的木轴因为砸在地上,都有了裂痕。
贺谨言蹲在地上,指腹蹭过木轴的裂痕时,被那参差不齐的毛边扎破了手。
并没有出多少血,却还是随着他的动作,将那淡淡的红留在了木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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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两日就是白芷与凌霄大婚的日子了。
在此之前,魏川庭带着凌霄去了一趟武夷山,把他要与白芷成婚的事情告诉了魏老两口。
而魏老夫人也正式的收了凌霄作为养子,以魏家二儿子的身份去娶白芷。
但因为魏老将军在之前就被下令,无召不得入皇城,所以二老不能作为高堂出现在凌霄的大婚上了。
这件事在魏川庭回来后与江泠星一说,就见她皱着眉沉默了。
本来魏川庭还在担心她是不是难过不能见到魏家二老,却不想她很是为难的看着魏川庭,低声问道:“那我以后叫凌霄,也要叫小舅舅了?”
“白芷,成舅母了?”
这话惹得凌霄在旁边魂都要吓掉了,苦着脸对着江泠星拜拜后说道:“殿下可别折煞了奴才,各论各的,各论各的。”
而魏川庭却扶额,怎么觉得他家小外甥女,越来越语出惊人了。
要准备的事情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白芷作为后天的新娘子,这会儿紧张的不行。
今天天气很好,江泠星仰面躺在靠椅上,晒着太阳。她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的白皙透亮。
今天戚十肆没课,他便主动来照顾素素,杨柳这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摘了一堆凤仙花,正捣碎了替白芷包着指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