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围满了人。

大姐、嫂子全来了，还有奶奶。两个小家伙在襁褓里被围观，最骄傲的是宁宁，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什么都有了。

她趴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宝宝，“太姥姥，你猜哪个是妹妹？”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乐不可支，“小宁宁，你都让太姥姥猜八百回了，还猜啊？”

宁宁嘿嘿嘿笑，轻轻拉着左边的小手，“这是妹妹，妹妹头发多一点点。”

又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大家说话极轻，不想吵着林书颜休息。

陈妈妈看着床上的女儿，手轻轻抚着她脸，心疼不已。

早上疼了那么久才生下来，两个孩子总归是比一个辛苦些的。

林香莲把保温桶放在床头，细心交待贺章，“妹夫，等醒了让颜颜喝一点，里头有参片的。”

“好，”贺章只看着床上的人，把她手握在掌心里没放开过。

比起第一次，这次他陪着颜颜，生孩子时的艰难和辛苦是更为强烈的冲击，他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林书颜醒来的时候，大姐跟嫂子已经回去面馆。

奶奶和陈妈妈把孩子带到旁边照顾。

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就听到耳边宁宁的声音，“麻麻你醒了吗。”

身上很沉很不舒服，林书颜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一大一小担忧的目光。

“唔……”

贺章端了温水喂媳妇，看她小口喝着眼眶发热。

“慢慢喝。”

宁宁也仰着小脑袋乖乖站在一边。

喝了小半杯林书颜就不要了，贺章坐到床头让人靠着自己，“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

林书颜摇头，闭目又缓了缓。

“宝宝呢？”

宁宁趴到妈妈旁边，奶声奶气说，“弟弟妹妹在那边房间。”

林书颜摸摸闺女小脸，“你怎么不去陪着呀，不是喜欢嘛？”

小团子在弟弟妹妹和妈妈之间选择，还是舍不得妈妈，就一直陪在这。

“宁宁要陪麻麻。”

说着像是想到妈妈肚子疼的模样，小丫头一下包上了眼泪，她也很害怕，怕妈妈疼，怕妈妈还不醒来。

“麻麻疼，呜呜。”

小团子的话让人心口软得一塌糊涂，林书颜帮她擦了眼泪，“妈妈已经不疼了，乖宝宝。”

贺章抱着她，知道她还虚弱，“囡囡让小姑姑去叫医生来，给妈妈看看。”

“嚎，”小丫头抹了一把眼泪，哒哒跑去隔壁叫贺小雨。

夫妻俩依偎在一起，贺章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把人抱在胸口恨不得揉进骨血，却又不敢用一丝力气。

“媳妇，辛苦你了…”

林书颜摇头，在他颈间轻蹭，“不要担心，我只是有点累。”

想起什么她又轻声问，“你…是不是哭了。”

昏睡过去之前，她看见男人潮湿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