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健看刘瑶突然一本正经起来,也知道接下来刘瑶说的事情很重要。
“啥事?”搞的这么一本正经。
“女尸的身份有眉目了!”刘瑶严肃的说道,“这几天你在这里舒舒服服的躺着,我们可没有闲着,19日凌晨,南门老街着火的那个手机店你还记得么,我们查到了,店的人是郭淑娟,询问了周边的其他商铺,这个手机店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经营了。将石子场挖出来的女尸的衣物给周围邻居辨认过了,确认就是店主郭淑娟平时穿的。虽然还不能确定死者身份,但是与之前毫无头绪相比,已经进步了很多了。”刘瑶苦笑了一下。
“邻居都说穿着就是郭淑娟平时穿的,那不就可以确认身份了么?大不了找到他的家里人辨认一下尸体呗!”夏健听到案情有了进展,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顾虑,急忙说道。
“哪有那么简单!”刘瑶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面露难色道:“你毕竟不是刑侦专业,很多看似简单的事情,实际操作起来很复杂的!尸体由于高度腐败,在经过虫蛀鼠咬啥的,挖出来的时候早就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人样。现在唯一能确定死者身份的方法就是dNA检测其亲缘关系。”
“既然都知道怎么做,怎么到现在还无法确定死者身份?”夏健急忙追问道。
“难点也就在这里,”刘瑶放下手中的水果,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要做dNA亲缘关系,必须要有直系亲属的dNA样本,一般是父母、子女,然后才是兄弟姐妹。但是,根据我们调查,这个郭淑娟的情况比较复杂。”
夏健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怎么复杂了?”
“25年前,郭淑娟未婚先孕,你敢相信吗?”刘瑶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说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啊?那孩子谁的?”夏健惊讶的问道。
“这我们也不知道,当年郭淑娟怀着孩子,和孩子他爸在外地办了婚礼,但是郭淑娟的家里人嫌弃对方条件差,不同意这门婚事,所以婚礼也没有参加。”刘瑶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后来呢?”夏健追问道。
“后来,郭淑娟生下了一个男孩,但是没多久就离婚了,自己一个人回到本市,一直没有再婚,后来就开了这家手机店,就是被烧了的那一家。”刘瑶继续说道,“我们走访了她周围的邻居,都说郭淑娟平时就好赌博,有过多起赌博前科。”
“那她前夫和儿子呢?他们知道郭淑娟的事情吗?”夏健问道。
刘瑶摇了摇头,加重语气说道,“郭淑娟的前夫和儿子,我们根本就找不到,没人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啊?怎么会这样?”夏健更加疑惑了。
“我们查过婚姻登记信息了,因为郭淑娟当时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所以他们当初结婚根本就没有登记,因此也查不到她前夫和儿子的身份信息,更加没法联系他们做dNA比对。”刘瑶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子女这条路走不通,那父母呢?他们总能做比对吧dNA?”夏健眉头紧锁,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刘瑶听完,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将手中的文件轻轻放在桌上,摇了摇头,“难啊……”
“怎么?难道父母也……”夏健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想象中更加棘手,试探性地问道。
“嗯……”刘瑶沉重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她父亲名叫郭二子,快二十年前就过世了。”
“那……他母亲呢?”夏健追问道,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唉……”刘瑶长叹一口气,“三年前也走了。”
“这……”夏健顿时感到一阵挫败,难道案子就这样陷入僵局了吗?
“当年郭二子去世的时候,正好赶上强制火葬,骨灰是无法做dNA鉴定的,所以……”刘瑶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夏健也明白,这条线索断了。
“那他母亲呢?总不会也……”夏健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他母亲叫韩郭氏,是少数民族,”刘瑶解释道,“三年前去世后,按照他们民族的风俗习惯,实行的土葬,安葬在观音山墓葬区。”
“土葬?那找到她老人家的坟墓,开棺提取不就行了?”夏健仿佛看到了希望。
“哪有那么容易!”刘瑶摇了摇头,“她母亲去世后,就安葬在观音山墓葬区,那里那么大,上万座坟墓,而且三年过去了,现在估计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先不说那个坟能不能找到,因为涉及到民族风俗政策,他们这个少数民族讲究的是入土为安,一旦先人入土,就不允许再破土。虽说可以通过上层跟她们民族族长沟通,但是一旦开馆之后发现dNA做下来没有亲缘关系,尸体不是郭淑娟。那么因为一个没有本族血统的外人,撅了本族人的坟,那么领导的压力会很大,被扣一个破坏少数民族感情的帽子就麻烦了!”
“那她还有没有兄弟姐妹?”夏健依然没有放弃,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