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啼笑皆非地说道:“岂料这小小的渔民没有打渔的本领,却极具当强盗的天赋,居然在二十九岁那年成为了蛟龙寨的新当家。”
小幽忽然道:“这帮海盗向来过着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日子,既是刀头舔血的亡命徒,自然也是一帮无信无义之辈。”
夏逸道:“属下也听说蛟龙寨的当家一向更换的很频繁。”
小幽道:“可海阔天登上寨主宝座后,却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二十二年。”
夏逸道:“想来海阔天与曾经那些蛟龙寨当家一样,处理过不少叛变。”
小幽道:“只是当初那些寨主都已经死了,那些企图取代海阔天的叛徒也死了,而海阔天却还活着。”
能在南海上纵横二十余载,海阔天当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夏逸没有问小幽为何要忽然拜访海阔天,他知道即便自己不问,小幽也一定会告诉他。
“我们去见海阔天,只为了一件事。”
小幽果然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要代替血元戎拿下我独尊门与蛟龙寨的生意代表权。”
小幽这番话传达的信息极大,即便是夏逸也不禁面色微变——独尊门居然与蛟龙寨有生意往来?
可转念一想,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五十年前,三大正宗联手攻破独尊门总舵,此战过后,独尊门大隐于市,势力遍布天下。
以独尊门的行事作风,与蛟龙寨的海盗有海上贸易也合乎情理,只不过……
“听大小姐的意思,血元戎一直是我独尊门与蛟龙寨的生意代表?”
对于夏逸的问题,小幽并不感到意外,悠然道:“若论外交手段,墨师爷才是这生意代表的不二人选,只是墨师爷的分舵远在北方,而且他负责的事情实在太多,所以爹才将此要务交给了血元戎。”
夏逸沉吟道:“大小姐若能成为代表,在门中的影响力必然大涨,本是好事一件,但属下担心……”
“你担心血元戎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小幽笑着回道:“你或许不知道就在我们前往寿南营救阿杰的这段日子里,血元戎联合师兄抢走了我在北方的多少生意。”
夏逸沉声道:“严惜玉与血元戎已达成同盟?”
小幽道:“他们当然没有在纸面或口头上成为盟友,但血元戎既已视我为敌,师兄自然愿意顺水推舟。”
夏逸明白了——小幽此举既是要打击血元戎,也是向鬼娃娃发出邀请。
鬼娃娃与血元戎一向势同水火,所以她不会不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
夏逸道:“如果属下没猜错,血元戎与蛟龙寨已打了多年交道,大小姐如今想要中途插上一脚绝非易事。”
小幽回首看向他,微微笑道:“说下去。”
夏逸若有所思道:“大小姐从不缺冒险的精神,却也不打无把握之仗……想来大小姐早在多年前已与蛟龙寨私下建立关系。”
小幽嫣然道:“你愿意动脑的时候,你的确是一个聪明人。”
夏逸苦笑一声,不做答复。
“血元戎之所以能与蛟龙寨做生意,无非是倚仗独尊门这三个字。”
小幽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目中闪过一道厉色:“只可惜他的倚仗也是我的倚仗,何况我还有一样他没有的东西。”
她指着自己的脑袋,淡淡道:“若论领军冲锋,血元戎确是一员猛将……可要说做生意,十个血元戎绑在一块儿也比上一个戏小幽。”
夏逸目中闪过一丝笑意,完全认同这番话。
想来海阔天也对小幽很满意,此次拜访蛟龙寨一定也是海阔天率先对小幽发出的邀请。
是以,小幽才不得不暂缓亲自前往蜀地的计划。
二人对话之际,“酒湖”航速减缓,此时已完全停滞。
“到了这里,我们也该下船了。”
小幽看向一艘刚被降落入海的小船,道:“接下来便要换船前往远海了。”
或许是顺风,又或许是船夫的驾船本事确实很好,脱离“酒湖”的小船仿佛奔驰在海面上的一匹千里马,载着夏逸与小幽二人飞速前进。
不过一个时辰,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忽然出现了一座城镇。
海上为什么会有城镇?
夏逸如鹰隼般收紧瞳孔,然后发现原来那不是城镇,而是船——数不清的船。
这些船各有大小,大者足有二十余丈长,阔八丈,高五丈有余,伟如城楼;小者约十丈长短,比之前者,极显轻便。
无数根铁链串联在这些大小不一、样式不一的船舰之间,任凭风吹浪打,都不能解散这数百艘战船组成的船队——更准确的说,这已该称之为船寨。
这一刻,夏逸终于明白蛟龙寨的“寨”字之意——这果然是游走在大海上的一座移动大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