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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兰那臭娘们有了身孕,又被薛谨升引荐到手下,董玉珍不禁有些担心起来。顾玲的肚子已经渐渐鼓了起来,她对外界的事情并不关心,但是对于薛维仲,她却有着绝对的信任,别看刘翠兰如今风光无限,可到了最后,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刘翠兰虽然走了狗屎运,生了个男孩,但能不能好好地养着,那也是个问题。而且薛维仲根本就没有把薛谨升当回事,现在薛谨升已经站到了刘翠兰这边,薛维仲也不会毫无防备。古灵能想得出来,不过她并没有跟董玉珍说,董玉珍此时也是担心得慌,而且对薛谨升也很是失望,哪里知道薛维仲岂是等死之人?
她现在正处于妊娠后期,宝宝马上就要出生了。无论外界发生怎样的变化,顾玲大概也只有这个少将军家还能好好吃饭睡觉了。
这一次,她怀孕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任何的困难,但幸运的是,她一直坚持到了怀孕后期,眼看着宝宝就要出世了,顾玲也变得更加的懒惰,甚至不愿意去花圃里走走。
薛维仲与薛谨升两个儿子,据说发生了一些不和谐的矛盾,这阵子,她的岳母董玉珍更是消瘦了许多,两鬓已经有了些许白发。从薛谨升把刘翠兰接回去的那一刻起,一些东西就是命中注定的,躲都躲不掉。屋子里静悄悄的,连灯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林三酒一愣,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她捏了捏自己的后背,终于结束了,用剪刀把剩下的线剪断。
他哈哈大笑起来。
在将军的府邸里,她过得很枯燥,那些争斗和争斗,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遥远,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自己安排一些娱乐活动。
但薛维仲却迟迟没有出现,顾玲的眉毛一扬,便站了起来,在原地踱了两步。
刘翠兰穿着一双高跟鞋,从楼上走了下来,她还是化了淡妆,浑身上下都洒满了香水,人还没有到,就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顾玲的眼睛盯着她的腹部,她的小腹已经鼓了起来,显示出怀孕的迹象。
但刘翠兰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即便是怀孕了,她也依旧是一身时尚的装扮,甚至在家中,都会踩着一双高跟鞋。刘翠兰身上还披着一件崭新的长裙,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狐狸皮毛外套,一边往前走,一边吃着一碟葡萄干,看到温玲,立刻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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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玲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刘翠兰将盘子里的葡萄干放在桌上,鼓掌道:“我最近很喜欢吃醋,都说吃醋的女人最爱吃醋,说不定我真的生了个男孩。我们将军要有个小哥哥了,老爷很开心。”刘翠兰在沙发上坐下,看到篮子中的一套衣服,冷笑一声,将衣服捡了起来,揉了揉,道:“小姐,你的厨艺真好,那我这孩子,就有福气了。我很喜欢这条裙子。”
要不,你把它交给我吧。”
顾玲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毛衣,“我老婆想要的是天上的月亮,大将军都想帮你弄到手,这种庸俗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就不要开玩笑了。”
薛谨升现在对刘翠兰很是器重,董玉珍也拿她没有什么好的,所以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拜佛,一看到刘翠兰就心烦。
刘翠兰也不介意,捋了捋耳边的发丝,道:“元帅的孩子,我当然会珍惜,比如少帅,他也很喜欢你腹中的孩子。”
说到这里,刘翠兰掩口轻笑,“将军最近心情不好,你知道为什么吗?据说少帅借着抓叛徒的名义,在外面大开杀戒,引起了极大的恐慌。哎,连我也没办法说服大帅,大帅还说过,他对少帅非常的失望。”顾玲皮一笑,也往旁边的沙发上一靠,丝毫没有上当的意思,而是道:“现在这个城市,鱼龙混杂,鱼龙混杂,确实需要好好整治一下。少帅这是在为贝南城的稳定考虑,抓个内奸而已。若是一天之内,他们还没有找到内奸,那么,他们的麻烦就会越来越大。
我在家里都没睡觉,你说玲说的对不对?”
刘翠兰咬牙切齿,恨恨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今日之后,这贝南城,将会迎来一场大乱!这丫头,还真是把薛维仲当回事了。“卧底?哈哈,如果薛维仲平日里大方一些,也不会有内奸了。”刘翠兰冷笑一声,目光落在温玲即将分娩的身上,她舔了舔唇,如果温玲没能把孩子生出来,甚至连孩子都没了,薛维仲可就惨了。
难道是两个人都没了?
大厅中空荡荡的,男子都不在,妻子董玉珍最近皈依佛门,很少出门,仆人也不会轻易进来,刘翠兰一边擦着红色的朱砂,一边等着这一日。
“温玲,我看薛维仲今天是不会回来的。大帅可是承诺过,只要我有了这小子,他的儿子就是咱们的小将军。贝南城也不是那么安全了,我怕我们撑不了多久了。想起薛谨升一直在压制薛维仲,两人都在互相提防,在贝南城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薛谨升对她很信任,甚至在贝南城布置了重兵把守的地方,也没有瞒着她,给了她与外界联系的时间,贝南城的情况她也知道。
用不了多久,这座城市就会有新的主人。可笑薛谨升还以为自己是个英雄,没想到还是栽在了她的手上,薛家的人作恶多端,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刘翠兰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她这是在拿自己当枪使,不仅要让薛家不得安宁,还要将那些仇人全部杀死,以告慰那些死去的人!
天上的神灵。
薛维仲一定是被人伏击了,死无葬身之地,就连贝南城的少主,也会被她抓起来。刘翠兰也是早有预料,所以她来跟温玲说了这件事。“温玲,当年我没打算对你动手,是你一意孤行,不知悔改,还将责任推到我身上,实话告诉你吧,你老公今天是回不来了,贝南城的大将军,也要重新任命了。”刘翠兰开门见山地说道,她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所以越快越好。
一切都是徒劳的。
顾玲微笑地望着刘翠兰,“所以,你是在承认,你就是内奸了?”就算不是呢?温玲,不管怎么说,薛维仲都要死!他害死了我们一族,这么多年来,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真是罪该万死,呵呵!”刘翠兰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泪水,她应该为自己报仇而感到庆幸才对。
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一幕,她要让这个恶魔下地狱。顾玲一脸怜悯的看着她:“原来你一直跟着我,就是为了找机会报仇,只是你不知道,我也不是这么容易上当的。“刘翠兰,你果然是个人物,我不知你是如何从维仲手中逃脱,却又能找到薛谨升,并且顺利爬到他身边做小老婆,头脑清醒,手腕高超,将军与将军不和,家中并无安宁,不得不说,你的胆子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他们联手,将薛家父子斩杀,将贝南城变成新的主人,好大的手笔,若是他能做到,那就是事实。”
刘翠兰目露凶光,她原本是打算刺激温玲,让她怀孕生下孩子,然后带着孩子一起死,没想到,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说出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这是何居心?”刘翠兰霍然起身,双手紧紧攥着。
顾玲微微一笑,“我不是故意的,而是你在说什么?”
刘翠兰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刘翠兰沉不住气,那就拼个鱼死网破。
刘翠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在演戏。现在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贝南城的防务地图也早就传了出去,想要按照温玲的说法去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刘翠兰眼中露出一抹阴狠之色,她没料到温玲这么聪明,这么快就能看出来,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了。刘翠兰望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一只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顾玲早就有所防备,不仅没能抓到她,反而迅速抄起桌子上的一个烟灰缸,直接朝着她的头上扔了下去。她趁机起身,用力一推,刘翠兰穿着一双高跟鞋,脑袋被撞得稀烂。
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只恨这具身子骨太弱,否则她一定要让刘翠兰尝尝无影腿的滋味。刘翠兰也有四五个多月的身孕,她并没有去招惹温玲,也没有去生孩子,而是在她倒下的时候,腹部传来了剧烈的疼痛。鲜血从刘翠兰的双脚之间流了出来,她躺在了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呻吟。顾玲在一旁看着,装作没有听到
是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翠兰痛的满头大汗,这时,房间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而顾玲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房门被打开,薛谨升就在门外。薛谨升看到刘翠兰倒在了地面上,愤怒地叫了起来,刘翠兰趴在那里,伸手就要抓住薛谨升,“元帅,救命啊!”
薛谨升上前一步,将刘翠兰从地上拉了出来,怒视着文灵,一副要把文灵吃掉的样子。
顾玲也不害怕,她想到的是薛谨升,还有薛维仲呢?刘翠兰说得对,薛维仲必死无疑吗?
薛谨升赶紧让警卫给她打电话,然后盯着温玲道:“你就为你姑姑的宝宝祈祷吧,不然的话,她会不会……”
“否者如何?”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顾玲回头一看,就看见薛维仲浑身是血,目光凶狠的瞪着薛谨升。
薛维仲大步走了进去,看都不看薛谨升一眼,而是再次将刘翠兰拖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刘翠兰的小腹上。
刘翠兰被这一幕给吓了一跳,因为她看到了一张圆溜溜的脸,正瞪着一双眼睛。
顾玲只觉得他手中拿着什么,却没有仔细去看,这时她又看到了薛维仲的头颅,又看到了他脸上的残忍,她也不禁浑身一震。
“刘翠兰,你也太高看我了吧?那何恭城的人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薛维仲的嗓音如同来自九幽,配合着他身上的血迹,显得格外恐怖。薛维仲回头看看玲,只见她安然无恙的端坐在那里,只是脸色有些惨白,并无大碍,薛维仲这才放下心来,脸上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他一步步走向刘翠兰,将何鸿再次抱了起来。
他一只手按在了刘翠兰的胸膛上,“先是让我们两个反目成仇,然后在我不在的情况下,潜入贝南城,吓唬凌?你有没有告诉她,我死了?让玲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又不能怀孕?”
薛谨升刚才看到那个脑袋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现在刘翠兰被踹倒在地都没有任何的感觉,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年。
“刘翠兰,当年是你害了凌,今天,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快解!”在薛维仲的命令下,有士兵上前,将刘翠兰按在地上,一名看起来像是医生的男子,则是面无表情地用刀子切开了刘翠兰的腹部,取出了里面的胚胎。而使出这一剑的人,却是身手了得,根本就不给刘家任何机会。
翠兰晕了过去,却让她清楚地感觉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一幕,就像是人间炼狱,可是薛维仲却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盯着刘翠兰,让她生不如死,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就连薛谨升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当他看到自己的孩子薛维仲让人把孩子拿出来的时候,薛谨升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昏了过去。
刘翠兰的眼神渐渐失去了焦距,但她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薛维仲,为什么,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可是,这个杀人如麻,杀人如麻的大坏蛋,现在还活蹦乱跳!
“薛维仲,你,不,好,你,该死,”刘翠兰的身体被拉到河里,薛维仲立刻将薛谨升关了起来,剥夺了他的一切权力,薛谨升的部队也受到了无情的打击,薛维仲迅速整顿了自己的部队,成为了一方霸主,没有人能压制他。
对贝南城进行了一场大扫除,贝南城已经被他完全控制住了,谁也无法对他怎么样。顾玲不知道,那天晚上,她突然犯病,足足花了十二个时辰,才勉强的将这个婴儿产了出来。薛维仲在她身边照顾了一段时间,等她出生的时候,他才进来,还没有脱下身上的血迹。
小孩被他搂在怀中,放声大笑。
温玲的身体状况本来就很差,生完小孩后足足躺了半年,医生说她永远都不能生育。薛维仲说过,她不能再生。
贝南城是一座坚固的要塞,薛维仲再怎么受人非议,也不过是个好老公,好爸爸。之后的十多年时间,顾玲如同一株被养在温室中的花朵,始终生活在自己的翅膀下。
不过温玲的体质很弱,在生下三个孩子的时候,她几乎死掉了,经过精心的治疗,她也活不了多久,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
那时候的薛维仲,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他的面容,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那么的年轻。他搂住了她日渐衰弱的身子,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他会陪她走遍天下,走遍天下。
可是顾玲却没有办法回答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说吧,你是什么人?你根本就不是温玲!”他语气急促,盯着她的双眼。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
她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清楚了!
顾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双眼。“我要去找你。”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顾玲头很痛,她挣扎着睁开眼,却发现眼前有两道朦胧的身影,她的双眼重新合上。
“这可如何是好,我,我真的没有推开她,我......”
“露露,这不是你的错,是她自己摔的,不关你的事,我们走吧。”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只剩下了一个女孩。许久之后,顾玲才再次醒来,她头疼欲裂,伸手一抹,满手都是粘稠的血迹。她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双手,那是一个孩子的双手,顾玲就明白,自己一定是经历了另一个世界。
世界结束了。
脑袋上的伤让她皱起了眉头,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周围是一片树林,顾玲将自己娇小的身躯缩在了一个小小的土堆旁边。
自从她从中华回来,临远的脸色就不太好,连水都不给她,她就被赶了出来,简直就是个疯子!
来不及多想,顾玲连忙接受了这个剧本。这具肉身,名为聂玲,出身于金阳城聂家,她的父亲,是一位颇有名气的猎魔人,或许说是道人更加合适。聂玲是聂飞扬唯一的女儿,聂飞扬的梦想就是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扬名立万。
这位捕妖师最大的愿望,便是有朝一日,自己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门派,让自己的道法更加的昌盛。可是,聂飞扬娶了穆氏这么多年,也就生下了一个女孩,从那以后,她的孩子就再也没有了,聂飞扬用尽了所有的手段,都没有生育,直到聂飞扬的一位好友,帮他推算出了伏羲的卦象,告诉他,聂飞扬的命格出现了变化。
显示出他唯一的女儿。从那以后,聂飞扬就再也没有了要孩子的念头,可她一个女孩子,连个像样的术法都学不会,更不要说开创一个门派了,这让聂飞扬很是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