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山里的温度明显比京都低不少，在这初春的季节里甚至有些冻人。

“箫寒，你冷不冷？”秦飞云用手包裹住凤箫寒的双手，说。

“还好，我穿着羽绒服的。”凤箫寒小声说。

秦飞云伸手捏了捏凤箫寒的身上，外衣里的确有一层柔软。但他还是又将手放在凤箫寒的手上，说：“穿得厚也还是需要暖暖，你若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不然一会动起手来，可是要吃亏的！”

凤箫寒笑了下，说：“放心吧，你别总是操心我，也是时候休息一下了，否则一会犯困可怎么办。”

“我又不是小孩子，熬个几天根本没问题。”秦飞云说着还是靠在凤箫寒肩上，“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嗯。”凤箫寒将身上的披风分一半给秦飞云，两人靠在一起取暖休息。

秦飞云并没有睡着，而是在闭目养神。他在脑子里又过了几遍无相殿总部的地图，又做了会心理建设，心想一会儿进去了可不能冲动，要冷静行事。

“你怎么不睡？”凤箫寒轻声问，声音很快消散在夜空中。

“睡不着，我还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秦飞云小声说。

“不然你在外面等我们，其实我们这些人已经很够了。”凤箫寒说。

“那可不行，我只是有些紧张罢了。对了，你怎么不睡？”秦飞云问道。

凤箫寒顿了顿才说：“我...在做这种事之前，已经习惯不睡了。睡的话行动的时候反应会迟钝。”

“习惯了？”秦飞云有些奇怪地问。

“嗯，在我做堂主之前，这种训练有很多...其实我最初也是永乐众里的一员。”

凤箫寒的话语在秦飞云脑海中画出一部电影，还年幼的凤箫寒就是在这样的野外，忍受着这样的寒风，在黑暗中潜伏着，只为了取某人的性命。

秦飞云不由得攥紧了凤箫寒的手，那双手被自己捂得很暖，可他还是心疼。

“是不是很累？”秦飞云问。

“习惯了就不会累，你还是快些休息一会儿，只怕这里的事没有一整天是做不完的。”凤箫寒的话说得安慰，可秦飞云意识到凤箫寒的意思是，这总部里的人只怕要杀够整整一天。

秦飞云咬了咬嘴唇，虽然他觉得里面肯定有许多罪不至死的人，可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对这些敌人抱有怜悯之心。

忽然他想起来蓝圣元的话，便说：“箫寒，咱们进去的时候可不可以留心一下蓝圣元的母亲？她说她母亲被关在这里，如果能救出她，也算是拯救了一个无辜的人。”

凤箫寒点点头，“好，我会让他们留心找找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眼瞅着到了丑时，这个时间正是一般人睡得最熟，最没有防备的时间段，也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凤箫寒和秦飞云略微动身，便听到身后的人马全部动了起来，虽然他们的动作很轻，但还是逃不过秦飞云的耳朵。

“原来他们都没睡着啊。”秦飞云不禁感叹道。

“嗯，这是野外，而且还有任务在身，他们是不会睡的。”凤箫寒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