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一边拿食盒装饭菜一边埋怨。
“小姐,您不是说等过两个月的吗?今天这也太突然了,都要吓死奴婢了。”
竹心,“……”
谷雨刚才的节奏带得多好啊!差点没把她吓死。
徐芷萱嫌弃地看了谷雨一眼。
“怎么这么不会过日子呢?有竹心在不是把雇道士的银子省下了吗?”
竹心,“……”
竹心算是明白了,谷雨姐说已经想到法子过两个月再行动,是什么意思了。
徐芷萱一边给竹心夹菜,一边说,“你怎么不吃啊?不合胃口吗?”
竹心能说啥?她也不敢说在闺蜜一人对战整个婆家时,她自己在席上偷摸吃肉来着。
“我现在饭量小。”
徐芷萱认真地看了一眼竹心。
“那也没见你瘦啊。”
烦死她了。
她们吃完饭后往回走时,看见一个嬷嬷带了个人匆匆往前走。
徐芷萱便道,“那人怎么这么眼熟?”
谷雨在小声说道,“是陈太医。”
“太医怎么来了?”
谷雨上前问安,“见过梁妈妈。陈太医您怎么过来了?可是给大夫人请平安脉来了。
“呃……”
平安脉可没有晚上请的,陈太医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梁妈妈不欲与谷雨纠缠。又见谷雨后面跟上来的两位,只能笑着说,“今日见到二太夫人,老爷太高兴了。只是老爷毕竟年纪大了不宜情绪激动。这不,请陈太医过来给瞧瞧。”
这位梁妈妈应该是大夫人的陪房。以后谷雨嫁人生子后,再回芷萱身边伺候。别人就得称她一句徐妈妈了。
这位梁妈妈很会说话,太师明明是被气病了说成是高兴的。
徐芷萱扯了扯帕子。
“要我说大伯就是见奶奶的次数太少了。竹心,你以后多把奶奶请回来几次。大伯见得多了就不会如此激动了。”
梁妈妈,“……”
竹心,“……”
见无人说话,徐芷萱也不尴尬。自己继续说,“那你们忙去吧,我回院子了。”
谷雨扶着徐芷萱,再回头时发现梁妈妈走得极快,仿佛后面有狗在追她。
徐芷萱她们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先去看裴母。
一见面,裴母就拽着徐芷萱的袖子,喊道,“娘。”
徐芷萱,“娘,你才是娘。”
竹心有幸见证了一对婆媳互相喊“娘”这一壮观场面。
裴母愣愣地看着徐芷萱,过了好一会又哭了起来。
“对,娘已经走了。”
裴母是个很要强的人,丈夫死得早,娘家也劝过让她改嫁。她硬是把儿子一个人拉扯大。只是孩子大了,总得有个前程。她送走了婆母才来京城投奔已经前途无量的孩子他大伯。
原以为寄人篱下,受人白眼都是应该的。毕竟这些年她是靠大伯子家接济过活,儿子也是靠着大伯子读书科举。
没成想…
裴母拉着徐芷萱,“芷萱,咱不欠他的。我今日才知,你奶奶是为了你大伯才卖的地,那可是你奶奶当时全部身家啊。咱们不欠他的。”
徐芷萱一边拍着裴母的背,一边说,“对,咱们不欠他的。”
竹心趁机把谷雨拉到厢房。
“什么情况啊?这些事连裴母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还得多亏白露,去年年底姑爷老家一个远房亲戚找到太师府。大夫人赏了二两银子连饭都没留就打发人家走了。
气得那人出去时边走边骂,不怪说太师是个白眼狼。这句话被白露听到了,和大宝一起领着那人去了饭馆。一顿饭的功夫就知道了个大概。
我也怕那人胡诌,让小满去姑爷的老家瞧瞧。证实那人说得可信。正巧那人的娘和咱们姑爷的祖母沾亲。小满就把人请到京城来让小姐尽尽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