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得看来的人是谁,赶紧伸手把脸上的泪珠子都擦干净。
太丢脸了,小孩摔跤了都没哭,她也不能哭,会被笑话的。
她捂着自己的脸,有那么一刻想把自己藏起来,手机也不想要了。
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在公众场合这么哭,以前都是在家里哭的……
“哭了?”男人清冷低磁的嗓音传来。
熟悉的声音让温栀寒的身体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不敢动。
看来还是这个京城太小了,没几天他们就又见面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上次医书的事情她还没翻过去,这次居然又摔倒了……
她真的只是疼痛敏感体质……
温栀寒把手放下来,把脑袋往下埋,又高举着手朝男人摊开手,“手机,谢谢你。”
“想谢我就把医书学透。”
寒司宴将小姑娘那贴着一堆卡通人物的手机稳稳放在她手上,语气轻描淡写,好似在向她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俯身下来的那一刻,风带来了他身上淡淡的冷松香,将温栀寒紧紧包裹在中间,她顿了几秒,慢慢收回手,终于在男人的视线下抬头,有些不确定地问,“你,阳痿吗?”
不然……为什么要让她学透医书?
而且,他只看过那一页吧……
寒司宴都要被眼前这个小姑娘气笑了,他眼里淬着讳莫如深的浅笑,那股冷松香的味道愈浓了一些。
带有侵略性地往她身上钻。
感觉到自己的语言不是很恰当,而且触碰到了别人的隐私,温栀寒不好意思地低语,“抱歉,那个我、我、我有门禁。”
她挣扎着就要站起来,不小心伤口又被裙子触碰到了,划过去的一瞬间,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眼泪又疼出来了。
看她有些慌乱失措的模样,寒司宴阖了下眼,然后伸出手臂,示意她扶着。
冷松香的靠近让温栀寒感到一点安心,她呆滞了几秒才小声说了一句“谢谢”,随后将自己的部分重量都压了上去,跳着往外走。
“宿舍有药?”
“好像……没有。”
她大部分时间都比较忙,之前寒假的时候搬去茶馆住,药箱忘记拿回寝室了。
寒司宴把她带到一旁的公共椅让她坐着,没过多久,一道光闪过。
只在图片里出现的——京A就停在她面前。
好值钱的车牌。
温栀寒收回视线,转落到提着白色铝合金小箱子走过来的男人,他熟练地打开箱子,拿出碘伏、纱布。
不容拒绝,“忍着。”
知道他接下来的动作,温栀寒死死咬着唇,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哭,旁边还有司机和秘书在。
一定不能哭!
别给自己丢脸了!
但药喷上去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惊呼,“啊~嘶”
寒司宴熟练地替她包扎好,然后轻轻擦去虎口处她掉落的几滴泪珍珠,伸手将纯白色的锦帕递给她。
还是哭了。
“泪失襟?”
温栀寒用锦帕一点点擦去眼泪,轻微摇头,嗓音颤颤,“我、我痛感、异、异于常人。”
除非是肉体上的疼痛,否则她是不会哭的。
温栀寒抽抽嗒嗒哭完后,才发现锦帕已经湿了大半了,又是鼻涕又是泪的……
寒司宴一直都是半蹲着的姿势,微微抬头就能看到那双哭过的茶色瞳孔似乎更加明亮了,就像是今晚的月亮,干净透彻。
“洗了还你,谢谢先生。”
“不是有门禁?我送你回去。”
小姑娘很乖地摇头,“我有室友的,就不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