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月一时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刘春绣的银两丢了,怀疑是她或者静玉偷的。
“娘,不是我。”
“不是你,就是静玉这个贱丫头,每天见我吃肉时都馋得不行,贪吃的东西!我昨天晚上还数了的,五百多两银子,一分都没给我剩下。好大的狗胆!你们现在老实给我吐出来,一切好说,不然就别怪我去报官了。”
刘春绣手指都要指到赵清月与静玉的脸上了,赵清月还强自忍耐,静玉却是已到极限,再听不下半句。
“老妖婆,别拿报官吓我们。我与小姐清者自清,不怕你报官。你用脑子想想,我们若是拿了银子,早就远走高飞了,还会留在这里听你辱骂?”
“谁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或许是你们还不知足,想着等我将沈府卖掉后,将剩下的银子再偷走。这宅子里就我们三人,不是你们,还能有谁?”
刘春绣一张老脸阴云密布。
她自私贪婪,本就对赵清月主仆留有疑心,如今银两丢失,她一下子坐实了两人的罪行。
这对主仆能赚钱又好拿捏,她本是想将她们留在身边的,可奈何她们不争气,竟敢偷她的钱,那就是不能再留下的。
“我们怎么知道是谁?谁知道是不是你放在哪里忘记了,或者是故意藏起来陷害我与小姐。你心思歹毒,什么坏事干不出来?”
静玉挡在赵清月前面:“老妖婆,你这般容不下我与小姐,我们离开便是。”
“静玉,不可无礼。”赵清月忍下心头的酸楚,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整理好:“应该是放在别处了,老夫人一时找不到。我们帮忙找一找。”
刘春绣将赵清月狠狠推开:“少装模作样,这个房间我都找遍了。快点将银两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念情份。”
赵清月无奈又崩溃:“娘,我真没拿。不是我拿的,我哪里有银两可交给您呢?”
“你以为装蒜,我便拿你没办法了。给你面子你不要,就别怪我做事绝情了。”
刘春绣扑上前,去撕扯赵清月的衣裳。刘春绣虽然在京城做了几年富贵老太太,可她本质上就是个乡野村妇,只会用蛮力粗鲁的解决问题。
报官只是她说出来吓唬赵清月主仆的,她欺软怕硬,根本就没有到官府去的勇气。
何况如今沈府落魄,就算她大着胆子去告官,那些官员得知沈越的娘被人偷了银两,只会嘲笑讥讽,落井下石,很难有人会为她主持公道。
她笃定银两是被赵清月主仆偷走的,且一定会被赵清月保管,所以既然问了赵清月不给,她便亲自上手抢。
她要搜身!
赵清月哪曾见过这种场面,她一边惊慌躲避,一边苦苦求饶。
“娘,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不要,啊……放开我……”
她在娘家时是小家碧玉,父母千娇百宠的。这几日她看到刘春绣的真实嘴脸,以为已经领教到了刘春绣最难对付的一面,却如何都想不到这老太太会没底线到这种地步,强自撕开她的衣裳。
这对她的侮辱程度,不亚于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甩了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