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芷心直口快,立刻反唇相讥替江晚柠说话。
姚瑶自知自己势单力薄,若是论嘴皮子功夫定是赢不了的,便冷嗤了一声别过头去看向对面。
对面殿里,男学子们的目光早已经齐刷刷全部朝她们看过来了。
刚刚她们就女诫“高谈阔论”的时候,男学子们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
初时,他们还觉得女学子们疯了,竟然敢质疑女诫反驳顶撞夫子,而后听见她们举列论证竟然令博学多识的夫子哑口无言,只得怒斥着让她们滚出内殿,他们又暗暗佩服起来。
四皇子和江晚辞的座位一前一后,他趁着夫子不注意,悄悄扭头看向江晚辞。
“晚辞,你妹妹当真是奇女子,从古至今咱们还没听说过哪位女子竟敢当众质疑女诫的,郑夫子素来以严苛出名,二姑娘连他都敢惹,当真是勇敢无畏!”
江晚辞眉头紧锁,面露担忧道,“她从小在蝶音谷长大,学的是机关布阵,看得都是些小人儿书,应该是没读过女诫。”
她那蝶音谷的师傅,更是一位特立独行的女子,不被世俗拘束,想来她自己都不会读女诫,更不会教妹妹。
四皇子一听乐了,立刻压低了声音,“我觉得那女诫条条框框也是死板的很,难为二姑娘还没有被荼毒,呵呵……”
一旁的三皇子饶有兴趣道,“哟,原来江二姑娘没有读过女诫,怪不得不似那些端庄温婉的小姐们 ,走出来都是一个样儿。”
从小母妃就看好苏鸢儿,把苏鸢儿当他未来的皇子妃教导,就连言谈举止都给定上标准,举止端庄言行有度,但也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事事顺从,着实令人索然无味。
所以,他早已经到了娶皇子妃的年纪,可心里却始终抗拒,不想娶苏鸢儿。
当日宫宴,江晚柠顶着一张倾国容颜,一把剑舞入了他心中,令他眼前一亮。
江晚辞微微皱眉,沉默不语。
这三皇子向来狂傲,从未将任何人放入眼中,今日竟开口评论妹妹,定没安好心。
他得提醒妹妹定要小心三皇子才行。
三皇子的伴读苏云皓嘲讽一笑,眼底满是轻蔑之色。
“表哥,那江二姑娘不过是一个连女诫都没读过的粗鄙女子,仗着出身好一些,把和离当过家家似的,还大言不惭的要纳三五个面首,也不知有没有那个福气享受,您可当心些,莫要被那样的女子沾染上晦气。
刚刚还笑意盈盈的三皇子,脸上笑容凝滞。
“云皓慎言,她可是父皇亲封的郡主,论身份你见到她需得向她行礼。”
“切,一个和离妇,即便有郡主身份,还不是没人要的弃妇,也就她脸皮厚敢出来抛头露面,换作旁人早就进庵子了。”
他是苏鸢儿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是三皇子的表弟,父亲是手握权势的中书令,所以他言语轻狂,在那些普通的伴读里向来有恃无恐,大多也都不敢惹他。
兄长苏云逸斜睨他一眼,沉声道,“云皓,她身有军功,被皇上封为郡主,三皇子说的没错,你莫要妄论狂言。”
苏云皓天不怕地不怕,却惧怕自家大哥,他立刻抿唇点头,不再言语。
谁知,殿内瞬间鸦雀无声,静得连大家的呼吸声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