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也哦了声。
心情大起大落,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就哦?”时惟樾问。
林清也嗯了声:“你忽悠我,我想生点气。”
时惟樾噗嗤一笑:“生气就生气,想生点气是什么意思?是生,还是不生?”
“……你管我!”
“看我表现么。”
林清也嘟囔道:“知道就好。”
时惟樾又笑。
他最近很喜欢笑。和林清也在一起,他心情总是愉悦,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觉得可爱而又美好。
“结婚的事,要提上日程。”
时惟樾松开她,拢了拢她的风麾,“四川最近打的厉害,六成的军阀已经归顺杨先生,再过几个月时局应该能定下来。等过完年,我先收拾留在南京的那些内鬼,把他们先打出华夏,才能从内完成统一。”
在南京的内鬼,不止是参事署那一个。
藏在南京的,还有很多。
他们紧密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时惟樾已经有了想法,准备设局将他们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到那时候,南边大半地盘都是时家的,加上归顺时家的城池,其他的小军阀自会知道如何抉择。
不管是明面上投诚,还是心有不甘,最后只能加入这场战争。
不投诚,只会被时家攻占,血本无归。
少数服从多数,何况占据多数的还是强有力的对手,少数只能安守本分。
“真的好快。”
林清也仰头看天,看着飘飘扬扬的雪花,很快眼睫上覆上一层白色,“你离你的理想又近了一步。”
她为他高兴。
从她初识他,她就知道他的梦想是南北统一。
她从跟在他的身后,逐渐走到他的身边,也见证了他所做的努力,还有他心中的家国大义。
他们没有停驻不前,都在向前走。
她又问,“我能替你做什么?”
“年后去临城吧。”指尖覆上她的眼睛,将雪花掸落。
“临城?可我还在文书局……”
“南京给你下表彰,准备把你调到阳城的参事处,是我压了下来。你去了参事处,再去临城又要些时日,这些时间就跟着吴局好好学习。”时惟樾说。
林清也问:“怎么这么急?”
她去文书局,刚刚五个月。
前几个月,她一直在整理资料。经手重要的事,满打满算才两个月。
这才是开始。
“打过长江的事,已经在我的进程上,你在临城比在阳城安全。”时惟樾说。
又说,“你要是舍不得,想要留在阳城,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没有舍不得,就是觉得太快。”
林清也摇头,“去临城参事处能学的东西比阳城参事处更多,或许会更辛苦,但对我是好事,也是我梦寐以求的。”
顿了顿,她又说,“何况,你身上背负的已经很重了,我不想你在外,还一直担心我的安危。”
她知道时惟樾的考量,是在担心她的安危。
等到战事一起,他抽不开身,林清也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何况在临城,她能得到的消息更多,也不会盲目牵挂。
时惟樾说:“年前我父亲会从南京回来,我会和他提结婚的事。他之前就想见你,不如趁着过年,请伯父伯母到临城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