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铁只能说出这仨字儿了。
“行行行,”
姚海棠点头笑,“知道了。”
“所以你乐意么?”
“... ...姚海棠。”
迟铁闭了闭眼,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嗯。”姚海棠贼软乎贼甜地应了一声,听着后厨有人在叫她,凝脂般的素手微抬,拍拍他的手背道:“知道了知道了。”
“明天见。”
“不见不散。”
迟铁迅速撤开手,也嗯了一声。
姚海棠则冲后厨喊:“来了来了。”
随后顺着半敞开的后门进去了。
这老破门关不严,非得实实在在的关上里面都得用绳子把门把手拴住了。
姚海棠离开后风一刮,那门缝儿便又大了些。
迟铁就盯着那道门缝儿,伫立在原地如同雕像一般沉默良久。
他听着里面热热闹闹说说笑笑的声音,看到海风再次恍然吹过,那缝隙便再次宽敞——
蓦地感觉内心深暗洞穴已经被那日火烧霞光劈开的那一条,也裂得更大了些。
不知多久以后,迟铁才终于转身离去。
他如常一般埋头前行,视线却控制不住地落于自己粗糙指腹。
恍惚间他眸中一暗,竟下意识地搓了搓指尖,如同回忆方才如牛乳又如缎子般的滑嫩触感。
迟铁倏地僵到,手悬在半空,喉咙深处的呼吸声突然变得喑哑粗重。
他迅速将手撂下,甚至还有些欲盖弥彰地在裤缝上蹭了蹭,才重新迈开步子。
-
姚海棠回到后厨之后先是让妇女同志们把生蚝都刷洗干净。
在张凤霞询问她要不要扒肉的时候姚海棠笑道:“不扒肉,去掉一半壳儿,另一半壳连着肉留着。”
大伙儿听得发懵,不禁对视道:“这... ...这是个啥收拾法儿?”
“只留一半。”
“诶呀,一看你们就没个见识。像是没出九林去大馆子吃过饭似的,人家姚老板肯定要搞点儿蒜蓉放里,蒜蓉生蚝呗。”
“... ...哦,嗐。”
于招娣道:“那咱们这儿也不是没见过,以前惠民他们家不就卖过?”
“就是做的腥嚎的,没啥人买账,回来就不卖嘞。”
“这蚝不比别的海货,腥味儿还大... ...哎呀妈闺女啊,你收来就是为了做成这个啊?”
于招娣直接摇头:“不成不成,这肯定够呛。”
“这玩意儿还放不住,你能卖多少啊。”
“早知道你刚才收的时候我就拦着你了... ...诶呀,我也是当时脑瓜子乱,没寻思过来。”
“你快闭嘴吧你,”张凤霞又忍不了了,“你能让人姚老板先说话么?”
“我看姚老板不像是没谱儿的,她要是没信心敢一下子收这么多?”
“知我者张姨也。”
姚海棠笑着弯起眼,连连点头道:“张姨,我宣布您以后就是我的解语花了。”
“诶呀妈呀这丫头哈哈哈哈,”
张凤霞老脸一红,抬手就给了姚海棠瘦了吧唧的小肩膀儿一杵子:“什么花儿不花儿的,你张姨我都一把年纪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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