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棠跟迟铁都进去老半天了,王忠汉还傻站在原地跟个木桩子似的动也不动。
于小钱见啥动静儿都没有,就不自觉地瞥了旁边儿一眼。
“嗬。”她倒吸了一口气,“忠汉哥,你这是咋嘞?”
“刚那么热你脸也没这么红啊。”
王忠汉恍然回神,“啊?你,你说啥。”
于小钱:“我说,你脸跟猴子屁股一样红。”
话音才落,她突然感觉好像哪儿不对劲。
顿时往前迈了一步,胖乎乎的手插着腰,满脸严肃:“忠汉哥,我当你是好朋友才好心劝你的。”
“我告诉你,你跟铁哥没可能,知道吗?”
“你为什么要脸红,你不许脸红!”
“啥?!”王忠汉瞬间炸毛儿,“你,你说啥呢你!”
“我说啥呢你自己心里有数儿,”于小钱夹了他一眼,然后就作势转身往里走,“我看你是越来越过分了。”
“不是心跳就是脸红,跟个怀春的少女似的。”
“恶心死人了。”
王忠汉被这几句话噎的,脑瓜子嗡嗡的。
本来脸就红成猴屁股了,这下直接快爆了。
他咯嘣咯嘣地咬着后槽牙,伸手儿就拽住于小钱,“我他娘的分明是纯情少女——”
“艹,呸。”
“少男!”
“我是因为他俩说话太臊得慌了才脸红,老子再听你瞎说八道!”说完,不等于小钱反应,王忠汉眼儿一闭脖儿一仰,立刻抨击,“我这样儿才是正常的呢,你啥反应都没有你才不正常!——”
“我应该有啥反应?”于小钱非常无辜地眨巴眼儿,满脸淡然,“男女欢爱,食色性也。”
“啥啥?啥玩儿色啥食。”王忠汉原本气势汹汹瞬间又噎住了。
准高考生且思想觉悟极高的于小钱同志一脸嫌弃地拍开他的手,如老者一般背着胳膊叹息着往前走,“哎。跟你说话我是真累啊。”
“意思就是男女相爱,往炕上滚一被窝儿很正常。”
“跟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 ...”
王忠汉正式成为石雕。
“石雕王”立在门口儿,成为一道不咋靓丽的风景。
此风景在燥热的海风中纹丝不动。
正逢此时,耳畔倏地跃入一道汽车鸣笛的响动,叭叭儿——的。
声儿贼大贼响亮,令某石雕裂开一道缝。
王忠汉浑身一抖,僵硬回身。
只见一辆从头至尾都闪着人民币味儿的锃亮小轿车非常丝滑地停在来福宾馆门口儿。
然后就跑下来一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年轻女同志。
“姚,姚——”陈文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肿着双眼踩着小皮鞋直奔着宾馆大门就冲了进去。
于小钱刚要进前台呢,动作瞬间滞住。
她肯定是没看明白啊,便走过去客客气气地问,“这位同志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姚,姚。”陈文怡哭得直打嗝儿,好不容易喘过气儿来了立马道,“我找姚海棠。”
“找你们姚老板。”
“... ...”
于小钱愣了一会儿。
还是没明白。
是海棠姐的朋友吗。
这是出了啥事儿了哭得这么惨啊。
她点了点头,本着女同志应该互相关爱的原则温柔地拍了拍陈文怡的肩膀,“同志你别哭了,我现在就帮你叫。”
于小钱心想这位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同志肯定很着急,没准儿是有啥急事儿找海棠姐商量呢。
也顾不上她海棠姐到底有没有上炕钻被窝,跑到101门口咣咣就是凿,“海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