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被侍卫带领去一趟执刃殿,身后跟着一名侍女。
带到执刃大厅之后,前堂里面坐着三位长老,再加上下方站着早已等候的几人。
宫远徵站于一侧,在这位名义上的少主选妻到来之时,与之有一瞬间的视线接触。
不紧不慢行了一礼,各位长老虽然未说什么,在眼神中是有对这位,面对大场合平静不慌态度的满意。
原本他们也对新娘非金牌阶有疑,但现在也算了然。不过,现在生者已逝,当务之急,是确定这位新娘的去向。
我已知此行的目的,对于选择,自己当然是不愿意再继续与之有关联。上首,最为慈祥的月长老开口:
“宫门并非迂腐不通情理,如今唤羽已逝去,过去留下的婚亲,不应耽误约束生者的自由。”
“先前,你的母家曾与宫门有过来往,交往甚深。曾诉清你的身世,
也曾表明态度,有意与宫门结亲再结佳盟。”双亲已逝,再无亲临。
花长老接言道。。
“当然,也并非有强迫之意,”月长老捋捋胡须,解言语善:
“宫门打算让你暂时在徵宫,先把眼睛医治好,这些婚亲之事,以后再作打算。”
“此行,是想询问你的想法,可否愿意留在宫门中。”月长老再言,他说道:
“若是以后遇到心属之人,宫门也可代长辈之职,送你出嫁。”
我愣了一秒,然而见他们所言非假,俯下身体行礼,“我自然是愿意的。”
等出了执刃大厅,我还有点恍惚,自己担忧了一天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以至于下台阶的时候,踏面不稳想摔倒被身后的人扶了一把,朝后时听到他说:
“就这么开心啊,路都不会走了。”
“…嗯。”并没有否认,声音中还带有情绪控制不住的气声,转头看向他,微微泛红的眼眶加上浅浅的笑意,
让宫远徵脸上,放肆的表情一时愣住。阿意并没有跟过来,所以这条返回的路程中是我与他同行。宫远徵回过神,
走开一步后,
他浅咳一声,吸引对方的注意。“你的眼睛还没好,自己回去的话,难免不会遇到什么问题。”
所以这段路,我跟着他。就在回去的路上,我和他碰上了一起回去的云为衫和宫子羽。在之前,宫远徵和宫子羽本就不对付,
而如今之后,因为执刃之位的矛盾,恐怕会更加的水火不容。
目光与对面感官灵敏的云为衫有触及,却在下一秒,又与她分别移开视线。但因为此时双方距离较远,加上,宫远徵考虑到身旁的人,便当作未看到的模样,
先一步踏上桥,握住一旁人的手腕,继续向前走。算算时间,哥哥差不多快回来了,宫远徵嘴角微微上扬,
手中的力道不由地放松。
可算松了一点儿,这位弟弟似乎没有把握好合适的力道,搞得我手腕痛得发痒。
“明日,我会来接你,你早做好准备。”宫远徵停下,松开抓握的手。刚刚泥地湿滑,连带桥边的路也不好走,这才有此下策。宫远徵也不知道为什么,
松手之际,这句话就脱口而出。自己说完,心中呈现出懊恼,不该轻言妄语。而又宫远徵见她迟迟不言语,以为是有不方便之处,
便听到她说:“不必麻烦徵公子,从女客院落到徵宫这条路,我走过,也记的。”
心中有淡淡的失落,但得到的结果也实属自己的心意,所以宫远徵忽略了那点不愉快的感受。
“徵公子,我们明天再见。”
我抬眸看向他,心中也是有感谢之意,笑着面对他,真诚地表达。
“好啊……,那我们就…明天再见。”
宫远徵挑了眉,脸上也有些难得的惊讶,带着笑,慢的回答。
站在那里,看着宫远徵的背影,耳边脚步声轻巧,渐远。提起裙边,迈向院落中,风声又拂来,挑起衣衫袖起,
目光远留,与站在黄叶树下,白衣浅笑的女子对上视线,上官浅觉得她能看得见自己。我确实瞧得见,尤其是在白日阳光充足的时候。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装作若无其事,慢慢走过去便是。除非有人……
“姑娘,你的衣服……”上官浅叫住我,慢步走上前,她看向“…袖子上沾了些泥泞。”
“许是不小心蹭到了,多谢姑娘的提醒。”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一处黑色的小点挂在袖子的尾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