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台上演奏的方乐,我不禁回忆起年初一那日在奎斯特海滩,罗莎与方乐交谈的情景。思绪至此,我转向罗莎,只见她犹如一名倾心的小粉丝,凝视着台上的方乐。
“喂,你是灵魂出窍了吗?”我伸出手,在罗莎眼前轻轻摇晃,只见她略带不悦地将我的手拂开。
“别捣乱。”嘴上这般说着,但她被我发现之后,的确显得有些羞涩。
我收敛了戏谑的表情,认真地向罗莎询问:“莎莎,你喜欢方乐,对吗?”
面对我的直接提问,罗莎并未回避,坦率地答道:“如果眼神能够传达心意,或许早已不言自明,何必多此一问呢?”
我剥开一颗坚果送入口中,“若是真心喜欢,何不勇敢追寻?大胆表白吧,如今世风开放,为何还要默默暗恋?”
然而我的话仿佛触动了罗莎内心最脆弱之处,她的神情渐渐黯淡下来,轻声叹息:“我畏惧开口,虽然外表看似洒脱,但在真正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展露真我。尤其在方乐面前,我更是小心翼翼,甚至有些自卑。”
我知道罗莎的秘密,我们两个的关系就像是姐弟一般,在这片大陆上,她的秘密只被我一人知晓。罗莎,是一位孤独的流浪者,自幼在破败的庇护所中长大,回想起初次相识之时,她几乎不曾言语,宛如一座静默的石像,直至数载的相交,她才渐渐展露真我。
“这些话,你应该留给未来的某一天与方乐倾诉,莎莎,其实换个角度观之,你是比我们任何人都更勇于追寻之人,唯有摒弃过往枷锁,方能踏上真正的征途,或许……方乐将会是引领你前行的那个勇士。”
见罗莎沉思不语,我又问道:“那么,方乐,他可曾知晓你的情愫?”
罗莎举杯轻饮,目光依旧停留在台上弹奏的方乐身上,半晌才轻轻摇头:“我不知他是否会介意我孤身一人,亦不知他能否接纳我的性情,因此我一直未敢向他显露明显的情感痕迹。”
“何谓孤身一人?你岂能忘却尚有我这位兄弟?我……”正当我欲继续言说之际,罗莎面色骤变,敲击桌面,我回首望去,原来是方乐正从我身后走来。
方乐放下他的魔法琴,坐在我身旁,“终于归来了,过年的这些日子你和邱越不在,我只能独守寝室谱写曲子,夜晚则来到繁星酒馆演奏,着实乏味,今晚定要陪你痛饮一番。”
“饮便是了,我却觉奇怪,你在繁星酒馆的这段时光,若想饮酒,不是还有罗莎相伴?”话语间,我对罗莎使了个眼色,她却在我的桌下轻轻踢了我一脚,示意勿再多言。
方乐点燃一支香草烟卷,笑道:“唉,我可是忙于作曲啊,自从鸿鹄乐团转换风格之后,我需肩负更多重任,所以我打算创作出专属于我们乐团的作品。”
“繁星酒馆的表演不妨暂时搁置,你只需专注于作曲便好,无妨的。”罗莎朝方乐微笑,随即举杯祝道:“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