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被扇飞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
又被弹回来,蛤蟆趴的姿势跪了下去。
他手里用来袭击池安的武器,咣当一声砸落在地。
池安上前,捡起了那个凶器研究。
居然是一个被掰直了的胸针,估摸是这雄虫去更衣室的时候偷拿的,针尖锋利,要真是被刺了脑袋,丧命都有可能。
“咳咳……”雄虫被撞的不轻,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一屁股跌坐在地,仰头看着池安,“你怎么这么强。”
“……”池安被他夸的摸不着头脑,我还想问你为什么打我呢,好心救你,招你惹你了啊就给我一戳子。
“大哥还是三哥派你来的?”雄虫自知不敌,气的攥紧拳头,眼眶子也通红,“要杀就杀,不必假惺惺的装作给我疗伤。”
“……”池安把胸针收好,“你是根据什么,判定我是你哥哥买的凶手,判定我要杀你?”
明明我一直在给你治疗伤口,还给你衣服鞋子穿。
雄虫恶狠狠瞪着他,“寻常雄虫,见到重伤被抛弃在星际的雄虫,第一时间都是呼叫雄虫保护协会,请求救助,你装的要给我疗伤,喂的全是不对症的修复药剂,消毒手法粗鲁,包扎时缠绷带的方法都是错的!”
嗯,池安点头,年纪不大,分析的头头是道,很有道理。
“那你走吧。”池安把桌子上,从雄虫手里扯过来一截衣裳布料给他塞回去,“我是星际流民,不便与雄虫保护协会交涉,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会把你送到最近的中转站。”
说完,没再管那雄虫,转头去收拾摆了一桌子的药品。
又拿过说明书,对着从没启动过的智能清扫机器虫开始研究,试图让他帮忙把被弄脏的地毯处理干净,方便以后躺着玩儿光脑。
飞行器内只有池安收拾屋子的细碎响动。
那雄虫自知误会了,很是拘束的坐在原地,很长时间都没再动。
就在池安忙活完,准备进小卧室睡觉时,雄虫终于大着胆子,出声喊住了他。
“对不起!”声音很是洪亮,“我是贝家贝原七,是家里第七个雄虫幼崽,上面几个哥哥总想除掉我,这个月已经是第五次了,我过度防备,险些误伤您,对不起。”
池安看着他,没说话。
贝原七说着还委屈了起来,眼泪要掉不掉的,“现在我回去一定会死的,您是星际流民,行踪不定,他们找不到,您能收留我一段时间吗?我以后一定会报答您的。”
在星际里飘着,确实安全。
不过,池安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很想说我不图你的报答,我也不想在身边养个祸患。话到嘴边,又忽然想起,在捡到这雄虫之前,自己已经接近一个月没有说话了,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
原本想着,等贝原七把脑门上的伤口养好后,就把他随意找个地方送出去。
养了一周后,又舍不得了。
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在黑洞洞的星际里飘着,实在太过孤独。
也可能是,这个贝原七……太狗腿了。
“池哥真好,把最厚实的毯子给我盖。”
“池哥,池叮当,是哪三个字啊?您在看虫族初等院校的教材?您以前没有上学吗?那您小时候日子一定很舒服吧!都不用早起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