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令端坐于公堂之上,却是愁容满面。
要说谁杀人不好,偏偏说宋江杀人?
那宋江怎么会杀人?
上次自己单独宴请宋江,因妻子信佛,想叫宋江帮忙杀只鸡,那宋江都下不去手。
这样的人,你说他杀人,谁信呐。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县令见这阎婆哭哭啼啼个不休,早已心烦意乱。
“大人,我乃阎婆惜之母阎婆,我要告那县衙押司宋江,他杀了我女儿,我女儿死的好惨呐……”
阎婆不住的哭泣。
“荒唐,宋押司向来恪守规则,如何会杀人?”
县令只是不信。
“大人。”
此时,张文远拱了拱手。
“阎婆所讲,句句属实,此事,亦是小的亲眼所见。”
县令抬头瞧了张文远一眼。
“你且说说事情经过!”
张文远当即说道:“因我与阎婆惜,是表亲关系,今日我那表妹阎婆惜因家中闹了贼,来寻我去捉贼,我赶到时,果见他家有个毛贼,便是将其拿住。”
林冲听得这话,心中暗自冷笑。
这张文远吹牛皮还真不打草稿。
他知道张文远口中说的那个人,便是唐牛儿。
凭他一介文弱书生,能擒得住唐牛儿么?
而公堂之上的张文远,仍旧自夸道:“我擒住那贼后,便上楼去关心我家表妹,却听阎婆大喊,贼人逃脱,我担心贼人闹事,便下去打算继续痛扁他一顿,却看到那贼人扇了阎婆一巴掌。”
“是啊,大人,你看,这是证据。”
阎婆赶忙将自己的脸给凑了上去。
知县微眯了双眼,瞧见阎婆的脸,的确是肿胀了起来。
“说来说去,也只是那贼人的事,干宋江何事?”
知县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我与阎婆外出去追赶那贼人,被那贼人跑掉,等我们回家,却是发现宋江手里拿着一把沾血的刀,而我表妹婆惜,则是倒在床上,脖子已挨了一刀,血还不断流出,那宋江见了我们,慌了神,把刀丢了,匆匆逃走了!”
县令听到此话,也不禁吃了一惊。
“此事四周街坊,皆可作证,还望大人替小人表妹做主!”
张文远急忙跪伏在地。
他侧过脸来,朝阎婆使了使眼色。
“大人快给我做主,若不做主,我便去济州府告,总归是要有个替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啊……”
阎婆哭哭啼啼。
县令正自为难,陡然间瞧见堂下雷横,当即对雷横招了招手。
“雷都头,你且过来。”
雷横急忙上前。
县令瞧着雷横,赶忙询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回大人,我站着看。”
雷横拱手回答道。
“混账!”
县令气的狠狠拍了拍惊堂木,把张文远与阎婆都吓了一跳。
“本县令是问你,怎么判这个案!”
县令气呼呼。
雷横这才挠了挠后脑勺。
犹豫了一句。
“这个么……”
他明知县令与宋江有交情,不肯下令抓那宋江,便是将锅甩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种杀人的官司,自然是直接拿人判刑,还需要多问什么呢?
如果自己这么建议,那县衙的其他人,必定会恨上了自己。
没办法,宋江人缘太好。
“朱仝呢?他一向鬼主意多,或许他有些高见!”
雷横才不上当。
这个锅,他想都没想,就甩给朱仝去了。
“他啊?他说他一门心思,都在看守劫生辰纲的那批盗匪身上,没空来理会这案子。”
县令回了一句。
雷横倒是没想到,朱仝这家伙,有事溜的贼快。
“回大人,小的也想起,那批生辰纲的盗匪,非朱仝一人能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