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抽空去了趟贺氏。
办公室里,贺瑾言认真的看着文件签字,中途有助理送加急文件过来签字,他都一丝不苟的看了一遍才签。
很认真,很谨慎,丝毫看不出一点悲伤。
如平日里别无一二。
裴寂这么看着,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贺瑾言签完合同,先开口:“二哥,晚上去酒吧玩玩?”
裴寂打量了他几眼才点头答应。
离开贺氏时,贺瑾言去开会了,裴寂蹙着眉上了车。
“人真的会在短时间内就忘记悲痛?”
裴铭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冒出这句话的裴寂。
他答,“不会。”
裴寂没在说话,的确不会,越表现的不在乎,其实心里越痛。
只不过是在用另一种方式麻痹自己。
裴寂回了贺母一条消息,【伯母放心,他有分寸,不会出事的。】
晚上。
贺瑾言确实有应酬,不过很快结束,和裴寂他们约好的时间刚好是应酬结束。
几个人像回到了学生时代一起出来玩,小酒小游戏喝着玩着,仿佛没有经历过伤痛。
“还记不记得大二那年,老贺喝多了吐了一地摔上面了。”慕承欢每次想到这件事就笑的停不下来。
“恶心的我们把他衣服扒了把人送回去的。”
裴寂弯了弯唇,这件事确实印象深刻。
贺瑾言抬腿就是一脚踢了过去,“能不能说点好的,这黑料就别提了。”
贺瑾言还记得那天他被扒的只剩一个四角裤衩。
腰上围了一件裴寂的外套,就这么被他们送回了家。
几个人喝着酒互相揭着对方的老底。
“别说,如果可以时光倒流,我都想回到那时候了。”慕承欢意犹未尽。
贺瑾言笑容僵了一瞬,是啊,如果可以时光倒流,他一定不会再忽略她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时光倒流机,更不会有重生。
贺瑾言捏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你们玩,我先回去了。”他站起身拿起了外套。
“一个人行吗?”裴寂睨着他。
“放心,我找了代驾。”说完贺瑾言拎起一瓶酒离开。
到了外面他站在路边,没多久就将一瓶酒喝光狠狠摔在了地上。
酒瓶被摔的四分五裂,他低下头,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乔星晚,我要好好生活了,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贺瑾言笑了一下,他仿佛看到了乔星晚在对他笑。
——
姜牧白接回了余鸢。
余鸢局促的坐在沙发上有些不知所措,她能感受到这里的环境,来自大城市大房子的气息。
“这就是余鸢吧,牧白和姩姩常提起你,到这儿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不要拘束。”容淑拿着一杯水,握着余鸢得手凉水杯放进了她手中。
余鸢捧着水杯轻轻道了谢。
“不客气啊,喝点水。”
“三婶,这段时间麻烦你帮我照顾余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