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顺利,但是我发现商户们会给我钱,说是什么孝敬。还不少,都在一百钱左右。”
听伽利一说,林宛月眉头皱了起来,她没想到小小的典事也是压在商户头上的大山。
“那你收了吗?”力儿倒是不怕事大问了这句,被林宛月瞪了一眼。
伽利说:“没收。但看他们似乎并不信得过我。”
“很多商户都是愿意花钱求个稳妥,就如当初我们给安金丝钱一样。如今没有战事和天灾,朝廷不会横征税赋,这些钱多半是进了私人的口袋。”林宛月想到自己这小小食肆每月利润也就600钱,还得孝敬这个那个的,真是想想就头大。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力儿才收拾桌上的用具,各自准备休息。
“籽籽,这喝不完的牛奶倒了怪可惜的,要不留着你把这喝了?”力儿利索的把茶和点心收走。
“行,那你放那儿吧,我喝不完还有伽利么~”林宛月说完这话,被力儿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
籽籽从小和兄长亲近惯了,现在父兄不在,是不是把伽利当做兄长了?这也太不避讳了。。。不过转念一想,两人都同住一屋这么长时间了,林宛月自己还啥也没说,自己在这替她矫情个什么劲儿呢。。。
力儿怀着重重心事离开了,只剩下林宛月和伽利。
林宛月此时吃饱喝足,仿若一只慵懒的狸花,斜倚在竹躺椅上。她抬抬下巴:“伽利,把屋里的笔墨纸砚和灯烛拿出来,今天说好的教你认成唐字。”
伽利依言把东西拿出来,铺好纸,摆放好笔砚,再看林宛月还躺在那,一手支着脑袋,享受着夏夜凉风。习习微风吹动她耳边的一缕青丝,拂过小巧的耳廓,滑落至圆润的肩头,最后停在微敞的胸前。
伽利突然觉得嗓子很干,莫名觉得这样的林宛月很柔软,和平时拿横刀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是个正常男子,虽然不像史良那样,可也知道些男女之事,而此时他脑子里就闪过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
不行,不能想这些!伽利猛地摇了摇脑袋,要把这些画面甩出脑子。
林宛月有些看不懂伽利的动作,问道:“今天一天下来累了?要不明天再学?”
“不,不用。早点学我也能早点在衙署帮上忙。你快起来吧~”伽利不敢看向林宛月那边,假装看看花看草看月亮。
“那就开始吧~好学生~”正在假装赏月的伽利被林宛月凑在耳边说了这么一句,半边身子都酥了,只能僵硬着点点头。
幸好林宛月很快进入了教书的角色,拿起笔工工整整的写下几个字,伽利看不懂,但觉得这字和林宛月人一样,并不弱柳扶风,而是带着筋骨。
林宛月的字是跟着林骑羲学的,久经沙场的将军自然不写小楷,也做不到狂草那样写意。开合中讲究规矩,规矩中带着粗粝,林骑羲的行书在成唐也是有点名气的。林宛月师承父亲,字写的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