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掌柜这个态度,林宛月也没再废话,直接说明来意:“我说的这大生意,就是接下来三年安京的黄芩都在妙手药行买了。这个生意算不算大?”
掌柜的一听,自然两眼放光。黄芩是这次疫病中使用的主要药材,因其有解毒养肝之功效,现在涨价已到20钱一两,要是安京三年的黄芩都从自家卖出,那不得挣发了啊!
但天上哪能轻易掉这馅饼?而且眼前这人哪来的信心说出这话?掌柜的不由得怀疑起来。
林宛月见掌柜脸色变得老快,一会儿两眼放光,一会儿疑心重重,觉得有些好笑。接着说道:“掌柜的不必疑心,我能这么说必定有我的底气。而且你要想谈下这生意,也是有条件的。”
果然。。。掌柜的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要是林宛月不提条件,他还得斟酌斟酌,那不叫馅饼,叫骗局。。。
“我这有两个条件。一是量大从优,既然给妙手药行这么多生意,必定价格上得给我优惠。”
掌柜点头道:“这是肯定的!我们也是想薄利多销。”
见掌柜的没那么防备她了,林宛月清了清嗓子,说出了第二个条件:“第二个条件,就是需要掌柜向御史台举报西市署官员从药材涨价中图谋私利。”
掌柜:。。。!!!
掌柜的咽了咽口水,又赶紧望了望四周,把里间的门一掩:“这,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可不认识什么西市署的官员。。。”
林宛月冷笑一声:“是么~近日御史台和太府寺就在查西市署的账呢,已经有些头绪了。御史大夫王焕第与太府寺卿赵隶在安京城,乃至成唐,都是有名望的清廉官吏,你觉得他们能忍得了这事?”
掌柜的听了这话,开始有些冒冷汗了。“咳。。。这些大人还管这小事呢?我本本分分做生意,可,可没做什么亏心事。。。”
“这可不是小事。安京重地疫病横行,还有人从天灾中谋私利,圣人眼皮子底下敢做这事,怎么能算小事呢?!”
林宛月见掌柜眼睛开始乱瞟,就知道他心虚了,这时候正好攻破他的心理防线:“我就问掌柜的一件事,那杜录事从中谋了多少钱?”
掌柜的一听,完了。。。连杜录事这人都知道了,连人家的官职都一清二楚了。眼前这小娘子还知道什么?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得门儿清了。。。
他频繁咽着唾沫,额头上都冒出了汗。“唉。。。这事,这事可不是我的主意。。。我一个小小药行掌柜,哪敢啊!疫病流行没多久,那杜录事找到我,让我借机涨价从中获利,可我哪得了什么利!你看着黄芩是从5钱涨到了20钱,可那姓杜的就要拿走7成!我还得提心吊胆的。。。”
林宛月听说这价钱里衙署的人要拿走七成,也是暗暗心惊。杜录事只不过是个录事,加上那个典事,两人没这么大的胃口吃下这些利润,这里边必定还有别的人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