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群众哗然。
连亲生儿子都出面质问,足见李氏何等不慈!
李氏张大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只得惊恐地看着四周。
然而没有一个人注意这些,众人都只顾议论她的险恶。
穆连朝已经担忧地扶住了秦慕汐,“表妹莫怕,我不会让你生存不下去的。既然母亲立了字据,这两千两定是要给你的。”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银票,塞到了秦慕汐手中。
“你可愿随我回穆家?”他忐忑又期待地望着她。
抓着银票,秦慕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表哥为何待我这样好?”
“你可还记得小时候——”
话音未落,便听背后一响。
穆连朝回头一看,李氏晕倒在地。他神色一震,焦急涌上心头。
“表哥不必过虑,舅母许是太过劳累,多加休息即可。”秦慕汐好心提醒。
穆连朝道了声谢,抱起母亲便跑。
好戏散场。
绣莺扶着秦慕汐,恍然大悟道:“奴婢终于明白小姐所等的时机了。小姐是要扫清私库传言的后遗症啊。”
“舅太太上门闹事,揭破私库所藏,那些被谣言煽动的人就会息了求财之心。若是小姐不等她来便开医馆,众人定会疑心钱财的来
源,从而揣测小姐不知从私库得了多少钱。咱们主仆是弱女子,定会有人起歹意。如今有了这两千两,这等风险便小了许多。”
“小姐当初放出传言,奴婢还为此忧心,没想到小姐早就有了收尾之计,真乃算无遗策。”
绣莺望向秦慕汐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秦慕汐抿唇浅笑,“并非是我算无遗策,而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否则仅凭她与绣莺,不可能在三日之间让传闻的声势如此浩大。
只是不知背后之人为何要助她。
四散的人群中,一个人拐到僻静处,足尖轻点,消失无踪。
镇远王府,始元阁。
此时夜已深了,萧桓一边将净面的手巾放在架子上,一边听着暗卫的禀报。
“……属下见李氏似乎不愿给钱,便着人通知尚在铺子里的穆连朝,说李氏赶走了世子妃。他果然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为防李氏解释清楚,属下用石子点了她的哑穴。”
“……就在姓穆的小子想和世子妃叙旧时,属下又点了李氏的昏睡穴。”
暗卫越说语速越快,语调中夹杂着一丝丝邀功般的兴奋。
萧桓忍不住轻笑出声,“做的很好。”
暗卫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脖子直直地
支棱着,“为了世子的姻缘,属下在所不辞!”
嗑情缘什么的,最快乐了。
“她既独居,你便多带几个人去,把她和孩子给本世子护好了。不该接触的人,一律打发了。”萧桓将一枚令牌递给暗卫。
暗卫双手接令,连连称是。
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世子,那三日后与秦府的大婚——”
他自觉多言,忙闭了嘴。
所幸萧桓并没有发怒,只是眼底浮出戏谑,“云太后不是一直想对本世子动手么,着人传些消息出去。”
暗卫眨巴了两下眼睛,他发现世子和世子妃有一个共同点。
但凡想要算计他们的人,必然会被狠狠地算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