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色刚亮不久,顾言熙就在珞梅的伺候下起来了。
“姑娘叫奴婢准备的两盆上等金菊已经要人备好了,一盆粉葵,一盆紫霜雪,都是十分难买到的极品菊花;奴婢在要人购置的时候,还是拿出了顾府的名头才得来的这样两盆珍品菊花,姑娘,不是奴婢小气,而是奴婢觉得赠送孙姑娘这么贵重的礼物是不是有些太过了?这两盆珍品菊花随便拿出去卖,都能卖不少钱呢。”
顾言熙看着铜镜中渐渐被点上胭脂的自己,笑着回头看了眼珞梅,瞅着她这幅喋喋不休的念叨小模样,打趣儿她道:“怎么?你这还没有成亲,就学会精打细算了?看来以后被我家珞梅选上的男人,定是个有福气的;这么精细会过日子的媳妇,可不是谁都有这个运气能够娶到的呢。”
珞梅听见姑娘这般捉弄自己,当场就羞红了脸颊,娇嗔着瞪向顾言熙:“姑娘,奴婢在跟你说正经事呢,你要是再这样胡说下去,奴婢就不帮你梳头了。”
说着,珞梅就跺着脚转过身,那副娇憨的样子还真是挺招人稀罕的。
顾言熙心情还算不错,哈哈笑了两声后,哄着她道:
“平常时间里,我见你你可没少打趣儿我,怎么,眼下被我打趣儿两句,你就不高兴了?看来还真是被我给宠坏了,越来越说不得了。”
珞梅哪里是真的不高兴,听见顾言熙这么说之后,就噘着嘴又转过身,将一支镂空兰花珠钗戴在顾言熙的云鬓间,看着花容月貌的姑娘,解释着说:“姑娘,眼下奴婢正在跟你商讨重要的事,你怎好将话题扯到奴婢的身上?再说了,奴婢早就打定了主意,要一辈子陪伴在姑娘的身边,不嫁人也不去任何地方,姑娘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奴婢要伺候姑娘一辈子。”
顾言熙拍了拍珞梅的手,通过铜镜看向她:“知道你是个贴心的,但是,女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我要是真的将你一辈子留在身边,恐怕到以后你还会怨我呢。你呀,也就现在嘴硬,敢说这样的话,等你以后遇到了喜欢的人,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珞梅眼神又是羞涩又是嗔怪的看着顾言熙,“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奴婢现在是绝对不会跟姑娘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眼下,我们最重要的是商量那两盆菊花;姑娘,奴婢觉得你这
笔买卖做的实在是太不划算了,虽说咱们顾府不缺这点银子,可是将白花花的真金白银变相送出去,实在是有些不值得。奴婢一早就看出来了,那孙府的嫡姑娘可是个人精,虽说素来低调沉默,可却绝对不能小觑。”
顾言熙道:“就连你都看出来了,难道你家姑娘我还不如你,看不出来孙寒霜的本质吗?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表面上看这笔买卖咱们吃亏了,可事实上,咱们根本就没吃什么亏。反倒是孙府那边,很快就要地动山摇了;这两盆菊花其实不是白送给孙寒霜的,而是咱们交的看戏的戏票,今日去往孙府,你就知道孙府眼下正在唱什么戏,这戏的精彩程度有多让人叹为观止。”
听见姑娘这么说,珞梅也算是稍稍安定了点心,在快速将顾言熙打扮好之后,就服侍着她用了早膳,然后就这主仆二人就坐上了马车,带着礼物朝着孙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