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她这话一出,顿时堵得季无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整个人垂头丧气的坐在马车上,很快马车的地板上就出现点点水迹。季无忧哭了。
花诀无措地看着季无忧,却不敢动了。
她头一转看到柳若云半倚靠垫上,闭眼沉思着。
其实,柳若云心中已经生出了一丝丝懊恼。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对季无忧说话。
不知为何,在刚刚看到燕诏抱着五公主的一幕后,她便感觉自己仿佛就是那即将引爆的火药,内心的怒火瞬间都能噼里啪啦地炸起来。
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口,柳若云掀开布帘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下去,而是看向还在擦着眼泪的季无忧,轻声道。
“一起走吧。”
季无忧愣了一下,忙不迭地下了马车,紧紧跟在柳若云身后。
两人行走在回廊之上,柳若云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季无忧,郑重其事的道歉。
“抱歉,无忧。刚才是我说话太重了,你千万别跟我计较。”
她伫立于回廊之下,夕阳的余晖柔和地洒在那身青衣上,季无忧轻轻抿唇,微笑地摇着头。
但柳若云能看出她周身笼罩着的晦暗怅然气息,唇瓣动了下,想要继续道歉。
可季无忧已经抬脚继续往前走,柳若云只能就此作罢,打算明日让春杏买些好吃的哄一哄她。
.......
夜色凝重,,一道青色身影站在公主府的屋顶之上,望着曾经生活了那么久的公主府,长长叹息一声。
是时候离开了,那份大礼也该送到若云手中了。
季无忧细细将眼前景色收入眼中,转身便毫不犹豫的踏着夜色离开。
柳若云知晓这个消息时,她正在黑子白棋的房间查看情况,静静站在烛火光芒之中,有些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花诀忍不住开口询问:“无忧姑娘只留下了暂缓黑子白棋情况的方子,殿下是否需要我即刻追回无忧姑娘?”
闻言,柳若云抬眸淡道:“无妨,让她走吧。”
她本是江湖人,自回江湖去。
“你去安排人按照这个方子抓药,维持着黑子白棋的生命。后续等御医想到办法再说吧。”
看着花诀告退,柳若云也跟随着她走到门口。
她背着手微微仰头看向寂静的夜色,一轮弯月倒挂在其中。
皎洁的月光洒在柳若云的身上,她周身弥漫着一种怅然若失的氛围。
想要离开的人是无论如何都拦不住的。
只希望自己下次在与季无忧相见时,能亲自化解开误会。
柳若云正欲转身回院,院墙那边忽然传来细碎的动静。
她骤然侧头望去,冷声呵斥。
“谁!”
只见一袭黑衣的燕诏背对着站在院墙边,听闻柳若云这话,神情淡泊的走出来。
“我在追查福寿门刺客,顺便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柳若云静静望着他,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燕诏立在忽明忽暗的阴影中,脸庞与那夜在山谷遇险的脸重合。
那一瞬间,柳若云陡然意识到,自己是喜欢燕沼的。
上辈子无条件付出感情的她身葬火海,这辈子她依旧无法抗拒地爱了别人。
那种感觉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
你还是输了,柳若云!
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试图在夜色中寻找一丝逃避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