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黑狼口中的主子整个人正罩在一件宽大的黑袍底下,悄无声息的掩藏在暗中,跟着天顺二皇子赫连宇良去到了二皇子府。
赫连宇良在府内一阵弯弯绕绕,最终抵达了一处书房之类的地方,周围安安静静的,并未有奴仆洒扫干活。
他呼出一口浊气,抬眸看向书房里间,拢着眉心唤道:“外祖父?”
话音一落,便见里头走出了一位手握白羽扇,身着白袍的老者。
老者一头发丝黑白相间,一脸寡淡无波,抬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老夫不是和你说过了,行事需得谨慎稳妥麽?何故一惊一乍的?”老者语调略带不悦。
闻言,赫连宇良竟是听话的敛去了面上忧虑的神色,转而代之的是一抹平静。
“外祖父,这步棋怕是不好走,让赫连淮侥幸给遇上晏乐山了”
此刻,司祈年正隐在暗处,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中晦暗晦明。
他那张原本清隽无双的容颜,彼时被笼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中,他
半眯着锐利的眸子,幽幽的睨着眼前的一幕。
在赫连宇良面前的老者,便是天顺的国师,宗辛。是如今主要辅佐赫连宇良的人物,若是没有这个人,赫连宇良绝对达不到今时今日这个高度。
听着书房内二人的对话,司祈年重重的摩挲着指腹,看来他真没猜错,他兄长的病情之所以忽然加重,便是因着这两人暗中动的手脚。
国师宗辛将手中的白羽扇在胸前半搭着,他兀自坐到一张雕花木椅上,一脸神态自如,“勿慌,晏乐山虽美名在外,可你身边那个药师却也不是吃素的。”
在宗辛的安慰下,赫连宇良很快的便缓过劲儿来。
他将唇瓣抿成直线,转身走到了书案边,又伸手捻起了案上的一封信件。
“针对宁朝边关增兵一事,我们依旧使用老计划?”
闻言,宗辛微微颔首,轻扇着手中的白羽扇,“老计划即可,不是就要我们杀个领队的麽?”
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小舅可有回来过
?”
“前阵子带了张机关图纸回来,正准备将里头的机关一并加入此计划。”赫连宇良似是斟酌了下,“但据说那图纸是来自宁朝明启侯之子,司祈年,可那明启侯不是…”
未等他将话说完,却听到屋顶上传来“啪嗒”一声轻响,赫连宇良神色骤变,迅速吹响一声带着节奏性的口哨。
书房内祖孙二人当即满脸谨慎,与之相同表情的从川,额头上甚至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所幸他来得巧,不然他家小主子可就危险了。
此刻,司祈年正黑沉着一张脸,被从川点了穴强行带离了二皇子府。
从川总觉得自己快要被自家小主子,所释放出来的冷空气冻僵了,他冷不丁打了冷战,干巴巴的笑着,“主子对不住了,这是大主子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