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样子是生怕下一刻,方小姐就毁卷灭迹无可评,她要垫底了一般。
王书怡也只得停了她的彩虹屁,杨小姐叫的那两个丫头边告罪,边直接闯了进来,骇了四人一跳。
“滚出去!”王雁丝喝道。
她就算对规矩这些再不通,也知道断然没有,小姐还没开声,丫头就能闯进来的道理。
打头那丫头一愣,见是方小姐身边一个中年姑姑打扮的人,眼生得很,大约是头一回跟着主子出来的。
又镇定下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道:“奴婢是奉杨小姐的命来取书文的。”
王雁丝做过伪装的脸怒意明显,一字一顿道:“不管奉谁的命来的,我家小姐没发话让你进来,滚-出-去!”
她赶人时没刻意压着声,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霎时,外面本来窃窃的私语声便止了。
闯进来的丫头犹豫了一下,却去看方小姐。
方书怡哼了一声:“看我干什么?是我教你的规矩?”
那丫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诧,迟疑着,又重复了一遍:“回方小姐,奴婢是杨小姐叫来取书文的。”
“哦,杨小姐——”她尾调拉得有点长,颇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
那些公子、小姐们又将目光都投到杨小姐处,后者让众人看得面上挂不住,娇斥道:“没规矩的东西,还不回来?”
又道:“方小姐既完成了,藏着掖着做甚,赶紧的送上去,一起评了。还是说写得太好,还在自我欣
赏。”
后半句一出,四周就响起了低低的窃笑声。
不知谁捏的嗓子道:“写得好,更应该手手传阅。”
这些人又是一阵不高不低的哄笑。
王书怡嘟囔道:“看他们一会还笑不笑得出来?姑姑这个文采,这份豁达乐观,就是男子也未能及。”
阿妩:“我也觉得极好,先送过去吧。”
“嗯,彩荷。”她吹了吹书页上的墨迹,将其卷起来。
彩荷上前接过,往台子处去。
余下三人安然待在原地。
外面有人笑道:“快看看,是什么样的惊世之作,让诸位听一听,都长长见识。”语气里不乏取笑与嘲讽之意。
不知是习惯了看人出这种丑,还是贬低了别个,自己显高了一般。
台上的担当临时评官的两位公子,此时已接了书页,其中一人展开咦了一声:“竟然选的是‘茅屋’?”
“茅屋?!”另一人忙探头过来,“还真是,这个主题要写好可不容易。”
底下有人小声道:“方小姐的文采,哪一个主题有什么区别。”
诸人又是一阵不大的哄笑,也没人担心他们口里的方小姐会不会翻脸。好似双方都对此习以为常了。
“咦?”评官之一又是一声低呼。
另一人忍不住道:“怎么?”
看来方小姐这次又稳定发挥了。”
“不一定,也可能是超常发挥,没看评官连咦两次?”
“有理。”
当
评官第三次再发出一声:“咦!”时,
“好了,不用听了,连咦三次,基本可以知道结果了。”
“结果次次如此,毫无悬念,实在无趣得紧,无趣得紧?”
“说不定此次是惊喜未定,我看评官虽然连咦三次,但是也没有嫌弃之意,万一是一篇好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