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盛芸芊觉的司翎渊这个人其实是有些天真的。
他虽然是司家本家长房嫡出,但却并不是长子,像司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多半都是长子继承家业的。
只要司家大公子不出什么意外,司翎渊就不可能做得了司家的主。
司翎渊果然不说话了。
而盛芸芊也没有要非揪着这件事不放的意思,她倚在桌边,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在那卷宗上。
过了片刻,盛芸芊才突然开口说道:“哎……盛元境内,好像当真没有能不动声色的拿出这笔钱来的人,那这件事就只能是别国挑起来的。”
从一开始的时候,盛芸芊的怀疑重心就在盛元朝堂和他国使臣身上。
但是在盛元朝中,想要沈书筠命的人虽然是不少,可朝中的官员毕竟都是住在京城,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管哪家……哪怕是司家想要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都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
现在看来,这问题似乎就只能是出在他国使臣身上了。
司翎渊想也不想地说道:“不是东苑就是南诏。”
“还用你说?!”盛芸芊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与沈书筠仇恨最大的其实是北戎,
但无奈北戎没啥钱啊。
北戎与其他三国的情况都不同,北戎除了王廷之外,国内的情况基本属于大部落主分治。
许多国土名义上是属于北戎,可实际却控制在部落首领的手中,每回打仗,军队也都是王廷和各大部落凑出来的,北戎皇帝实际上是在众多部落之中,起到了一个平衡作用。
北戎皇帝的权利,其实是远远小于其他三国皇帝的。
如果真正的较起真来,北戎皇帝就相当于是北戎最大的一个部落首领,但却远远没有能够同时压制所有部落首领的能力。
更何况北戎位于北方苦寒之地,几乎全都是以放牧为生,冬日里赶上严寒大雪,百姓饭都没得吃,往日里穷都穷死了,还悬红买命……简直就是个笑话!
就算是北戎想干这种事,一百万两白银的价码,也不是说拿出来就拿出来的。
想到这里,盛芸芊眯了眯眼睛,“不过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目的总归都是想要让北戎和盛元开战,好坐收渔翁之利。”
北戎虽然穷,但人口其实是并不少的,而且北戎男子骁勇善战,若当真开战,也不是一件好事。
司翎渊听了盛芸芊的
话,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此一来,现如今最重要的,反倒是北境了。”
北境生乱。
原本西北军副将郑燮把控军权,名义上却说是沈书筠通敌叛国,而且即便如此,朝廷还不能点破此事。
若是不然的话,一旦郑燮狗急跳墙,便是国之大难。
“是啊!”
盛芸芊皱起眉头来说道:“看来等万寿节之后,还是要走一趟西北。”
“殿下……”
“你又要阻止本宫?”盛芸芊眯着眼睛看过去。
司翎渊瞬间就抿唇沉默了一瞬,“殿下乃是天子骨血,身份贵重,何必以身犯险?沈书筠既然扔下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就应该他自己收拾才对。”
“沈书筠要是有这个本事的话,他至于逃到京城来还被人通缉?”
在除了打仗之外的事情上,沈书筠就真的只是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