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听到盛明珏的话之后，盛芸芊心里还是觉得疑惑。

即便是她自认父皇对她已经足够宽容了，但她也不敢像盛明珏那样胆大妄为。

就像如今这件事一般，即便是盛芸芊，也没胆子一脚踩在皇帝陛下的底线上。

可盛明珏就是敢这样做。

他蠢么？

他比谁都聪明！

他是一早料到了自己做这件事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所以才愿意去做的。

那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底气呢？

盛明珏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了一声，“你出嫁之前，父皇曾经召见过我，父皇说……等他驾崩之日，让我护着你。”

“什么？！”盛芸芊惊了一下，瞬间抬眼看向盛明珏。

盛明珏自嘲的说道：“父皇比谁都清醒，他知道皇后容不下你，太子也容不下你，宸贵妃当年的死……你当父皇就未曾起疑么？你以为中宫为何这么多年，都默默无闻的躲在彰德殿里？如果太子登基的话，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因此，皇帝陛下表面上是放任皇子争斗，实际上却是偏向他这一边的。

在盛芸芊开口之前，盛明珏便继续说道：“放心吧，皇妹，你不会死在我前头的，父皇会给

你留下自保的东西的。”

对于皇帝陛下，盛明珏远远比盛芸芊要看得清楚。

末了，盛明珏还补充了一句，“你至少不会死在我前头。”

说完这句话，盛明珏笑了笑，便抬脚离开了。

盛芸芊站在御书房外，看着这一片宫墙绿瓦，一瞬间冷到了极致。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到撷芳殿的，但她就是想去瞧瞧，瞧瞧那位无辜的五公主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而在撷芳殿，她遇上了同样在这里的盛芸芙。

两人坐在撷芳殿正殿的花厅里，盛芸芙给盛芸芊倒了一杯茶水，满脸无奈的说道：“皇姐，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什么意思？”盛芸芊瞬间皱眉。

盛芸芙说道：“我知道皇姐向来是看不上宫里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算计的，知道的应当也不多，可今日这事儿，绝没有这么简单。”

闻言，盛芸芊眉头皱得更深，却没有说话。

“皇姐，你当那萧家公子怎么就无缘无故的去了流觞阁？五妹怎么就恰巧在那儿，还衣冠不整的跑出来？灵渠怎么就赶在了今日开闸道……”

盛芸芙一边说着，往四周看了一眼之后，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

道：“这事儿一出，我就打听了，这灵渠是贯通着金水河的，从来都是先开翠微园那边儿的闸道，等灵渠的水都流进了点龙湖，再开另一边放水进来，从来没有两边一起开的道理。此事若是追究下去，还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

盛芸芊手里端着茶盏，脸色变了又变。

就像是盛芸芙所说的那样，如果一力追究下来，宫里还不知道多少人要人头落地。

但对于盛明珏来说，其实多半都是不痛不痒。

父皇不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公主，而重罚自己最器重的儿子。

更何况……比起太子来，父皇更加偏向盛明珏来继承皇位。

这件事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

可盛芸芊总觉得有些不甘心。

她一直觉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