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憬静静的看着月雨,没有出声。
“这有什么值得哭的?”李倾见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看着有些心烦。
月雨用手帕抹干净了眼泪,深吸一口气,好像鼓起了很大勇气,对着李倾道:
“东家,你之前就跟我们说过,倘若不愿意留在这里,可以提出来离开,绝不强迫我们。其实我一直在犹豫,考虑再三,还是决定离开,请东家成全。”
“当然,我这里绝对不强迫人,你想离开现在就可以走。”李倾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反正她认为男人到处都有,漂亮的男子,用心找,舍得花钱总有愿意的。
月雨谢过李倾,然后又转头跟舟憬道:“大人,我已经出了风尘之地,刚才就说过我暂无一技之长,可否暂时收留我入府,我给你作小工或者小厮,不收银子,只需给一口饭吃,以及教我识字。”
李倾都觉得月雨这人长得像一只白狐狸似的,在加上是有些想法和上进心的,还想在这般年级沉下心来读书认字,倒也让人佩服。
莲临抿了一杯茶,眼睛没有看向舟憬,因为据他对舟憬的了解,这样的人舟憬不会收入府中。
这月雨一
看就是会来事的人,当然在风尘之地待久了都会来事。
但是这人目的性太强,凭借舟憬的敏锐,是看得出来的。
只是莲临的茶杯还未放下,就听到舟憬道:“你真的不收银子就愿意当我的小厮?”
莲临的茶杯在空中,他的视线盯着杯中澄黄的茶水,一动不动。
“当然。”月雨认真点头。
“好吧,那就跟我回府吧。”舟憬回答道。
此话一出,周围的其它小公子们哗然一声,窃窃私语。
有人说这月雨定时看上眼前这位冷脸的年轻人了,找到了可以供养下半生的长期饭票了。
也有人说,月雨竟然不要银子就跟过去,也不事先打听打听这年轻人的家境或者背景,万一别人有妻有儿,他们这种身份怎么上位,怎么获得宠爱?
也有人说都二十岁的年纪了,才开始读书认知,啥时候才能考上秀才?
反正说法不一,再看月雨此人也明显很是高兴,连忙对着舟憬磕头,差点又要哭起来。
当然,这次肯定是喜极而泣的。
“月雨你想清楚了?这人可是抠门得很的?你想从她那里赚点
油水出来,还不如待在我这楼里面。”李倾站起来,指着舟憬说道。
作为跟舟憬熟悉的好闺蜜,李倾这段时间是见识过舟憬对银子的斤斤计较,一钱银子都要算清楚,一定要把帐对上,有时候烦得她宁愿自己去填上那一两银子。
再者,舟憬虽然已经位及四品官位,但是为人清廉,又不收贿赂,包括她给舟憬的贿赂都不收,每个月就靠非常抠门的齐铉那个积贫积弱的朝廷发那点她看起来都觉得可怜的俸禄。
前段时间赋税改制还未推行,国库空虚,三个月才发下一次俸禄,李倾实在感叹舟憬靠那点俸禄怎么能活下来。
再加上还要养宅子里面的两个人,特别是还有个莫名其妙的丫鬟,整天在后院折腾什么东西,特别费银子,月雨去哪里干嘛哦?
莲临对于李倾对舟憬的评价很是赞同,还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看得旁边的怒舞觉得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