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善海破门而入,魏临渊模糊记得吴用提起过谁能缓解他痛苦,于是他喘着气吩咐,“回府!请她来!”
他晕厥过去之前,听到白安宁哭着喊“临渊哥哥”,他脑子里恍惚间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宁儿为何不像过去那般,喊他无名哥哥?
……
大雪簌簌,廊下的灯笼外面那层纸被雪水渗透,灰蒙蒙的,暗淡无光。
宋暖意怕冷,晌午便沐浴,然后给自己穿了里外三层衣裳,坐在火炉旁,身体暖和了,才让人传膳。
这时却有小丫鬟着急忙慌来禀,“世子夫人,不好了,吴善海大人来找您,护院不让,就打起来了。”
宋暖意也听见前院隐约有嘈杂声传来,打斗、怒吼、惨叫等声音交集在一起,在这风雪交加的夜晚,听着就渗人得慌。
片刻后,宋暖意便听见纷沓的脚步声来到院子外,吴善海浑厚的声音响起,“国师大人犯了头疾,请世子夫人即刻过府为国师大人治疗。”
宋暖意挑了挑眉,按摩不过是借口罢了,实质上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是,魏临渊不像是贪图美色之人,昨晚折腾她那么久,怎的今晚又打她主意?
难道真有头疾?
明玥和知秋怕得要命,都冲她摇头,让她不要去。
宋暖意叹气,在这等级森然的古代,现在的她,反抗不了。
“我换身衣服,请吴大人稍等。”
在她走后,整个伯爵府都轰动了。
“国师的人打入府中,强行把夫人带走了呢。”
“世子夫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狐媚手段竟这般了得。”
“她有国师护着,以后能在国都横着走。”
顾青原本正在老夫人的院子里用膳,听下人汇报了此事,一怒之下掀翻了饭桌,“欺人太甚!”
“看来,国师已被宋暖意这贱人迷住。”老夫人满眼的算计,“青儿,反而是好事。”
说着,她对他耳语了几句,顾青激昂愤怒的情绪慢慢平复,陷入了沉思。
入夜后雪倒是停了,风却很大,吹得门窗呜呜作响。
国师府大门紧闭,守夜的侍卫在外面站了两排。
房间内熏着安神助眠的檀香,魏临渊即便在昏迷中,都紧紧皱着眉。
吴用已为他针灸,灌了药,人却没醒。
吴善海去请宋暖意也许久未归,他只能坐在床边,帮魏临渊按捏太阳穴。
待宋暖意来到,他如获大赦,忙把位置让出。
宋暖意望着床上双目紧闭的魏临渊,不禁有些意外。
她以为这狗男人的头疾只是借口,可眼下看来,他是真的病了。
向来冷静自持的他,此刻长发凌乱,俊美的面孔苍白瘦削,透着几分脆弱感。
宋暖意脱去斗篷,坐到床边,手掌一扬,手上便多了把绣花针,一根根往魏临渊头上扎去。
吴用惊愕,慌忙跑过来,“世子夫人,你这是作甚!”
他知道她和魏临渊的关系,为了避嫌,便退得远了些,哪知她给魏临渊扎针!
宋暖意悠悠道,“吴大人,我会医术,你莫慌,否则我扎错伤到国师,便不好了。”
上一世她是隐世的医药家族的家主。
她的家人,因她出生于阴年阴月阴日而不喜。
她为了证明自己,夜以继日的拼搏,耗尽毕生的心血,凭借着过硬的医术,爬上了家主的位置。
昨日她还想着回娘家躺平,但经过方才吴善海的逼迫,让她明白,从来就没有什么岁月静好,总得有人得负重前行。
她不能再藏拙,要想法子提高自己的名声地位。
不为别的,就为以后能过得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