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嫄儿!”顾青急忙上前阻止,“你冷静些,有话好好说。”
贺嫄冷笑,“你的心向着她,信她不信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罢,她手一松,花瓶重重砸下。
“砰!”巨大的响声,顾青瞳孔颤抖,本能地扑过去搂住贺嫄,躲开那些飞溅的碎片。
他的心也跟着碎了一般窒痛,贺嫄受伤的肩膀被他紧紧箍住,止住血的耳朵,也被他撞得重新流血,她好气好疼,浑身哆嗦,抬膝撞向他胯下。
“啊!”顾青惨叫,蜷缩着腰身,一张脸成了猪肝色。
“世子爷!”两个随从冲进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贺嫄,神色震惊而茫然。
贺嫄也怔怔地望着脏乱的地面、因剧痛而面目扭曲的顾青,她不知所措,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脑子乱成一团,她跺跺脚,转身跑了。
府医诊治过说顾青伤得不轻,可能会影响子嗣,老夫人生生气昏了过去。
翌日天色阴沉,晌午后,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无孔不入的湿冷席卷了整座城。
宋暖意穿了一身华丽的淡粉色衣裙,云髻轻挽,珠翠环绕,美艳不可方物。
明玥与知秋小嘴张得大大的,一脸迷醉。
以前小姐总说自己长相太狐媚,会给人轻浮之感,便爱穿深色老气的衣裳,装出端庄稳重的样子,老气横秋又寡淡。
眼下小姐的穿着打扮,才符合她这十八九岁的年纪,美丽大方呢。
宋暖意在她们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俩人傻傻的点头。
宋暖意浅笑,穿上了厚厚的雪白狐毛大氅,顿时遍体升温。
俩丫头有些遗憾,遮得太严实了。
宋暖意揣着精致的手炉上了马车,前往景辉阁。
她挑的时间在午后,过了饭点人会少,也容易定的位置。
她下了车,忍不住伸出白嫩的小手去接雪花。
穿越前她是南方人,很少见过下雪,不禁有几分新奇,微扬着脑袋看着天空,帽兜里落下,露出一张绝色艳丽的小脸,引来许多惊艳的目光。
她只驻足片刻,便步入景辉阁。
她不知道的是,在斜对面的医馆里,戴着帷帽的白安宁,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背影。
怀翠在白安宁耳边低声说,“不何故,她与人在此相会,要不要奴婢跟上去瞧瞧?”
“不必。”白安宁眼眸闪过一丝厌恨,在怀翠耳边低声耳语。
怀翠越听眼睛越亮,频频点头,而后出了药堂,叮嘱守在门口的护卫,“看好小姐”,便匆匆离去。
药堂掌柜在抓药,提醒白安宁,“这药只治寻常头疾,姑娘最好能带病人前来诊治,对症下药才好。”
白安宁淡淡地道,“无妨。”
临渊哥哥府上什么好药没有?
她只不过是用送药当借口,去找他罢了。
宋暖意才刚走进门口,便有管事迎上来,说冯更年已经定好包厢在等她。
宋暖意眉头微挑,这么积极的么?
她是特意来早了些的,没想到他比自己还早。
上了楼,管事的推开门,宋暖意望过去。
身穿月牙白锦袍的冯更年,正坐在窗前,不急不缓饮茶。
她进来,管事体贴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