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相反的,她心机深沉,擅于伪装和玩弄人心。
今日之事,可见一窥。
她引蝶,是想让大家觉得她是祥瑞,是有大气运的,等赢得更多的人喜欢,她再拉拢深化,为送三皇子上位而做准备。
此外,她能在魏临渊和三皇子之间周旋、平衡关系,也足够说明她厉害。
还有,那赵昭容和那位不知名的贵女,被她忽悠到腿都瘸了,吃了大亏,不也还一心向着她?
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收买了长公主的侍女,段位多高啊!
别看她今晚毁了名声,但她指定会很快挽回。
这是一个劲敌,自己可不能大意!
宋暖意心里头想着这些,走了神,长公主喊了她几声才听见。
长公主的手抚了下她的脸,“你莫伤心,等你从伯爵府离开,本宫给你找几个,让你随意挑。”
宋暖意很感动,“多谢您。妾身先前就是想用功劳换一份和离书,可功劳被国师压下了,妾身还没有办法与顾青和离。”
“那不好办?本宫去圣上那儿走一趟,帮你解决此事。”
“先不用。妾身想要个最稳妥的法子,容妾身再想想。”
任何关系都是相互的,资源、情绪、物质等等各取所需,等价交换才能长久。
长公主一直在维护她,自己回馈不了,再承她的人情,就成了利用。
其实,从一开始她是想找长公主谈合作来着,走到朋友这一步,已经很意外了。
“本宫的法子简单直接,想不明白你在顾虑什么。”长公主有些不满,顿了下,又道,“你不是要和本宫做买卖么?”
宋暖意失笑,“好公主,等妾身做好计划,再进一步详谈。此外,国师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妾身,您不必担忧。”
她起身,“妾身该回去了。”
“这么着急忙慌的作甚,本宫还能吃了你不成?”
长公主有些不太高兴。
自驸马去世,她许久没和人这么亲近过了。
这一次宴席收获到的快乐,比她过去几年加起来的都多,让她意犹未尽。
“长公主,您要不要看看您在做什么?”宋暖意好笑得不行,“衣服都脱了还不去沐浴,站在这儿和妾身说了大半日,也不怕染了风寒。”
长公主看了自己一眼,也不禁笑了,“成吧,明日本宫再找你。”
她挥挥手,往屏风后走去。
宋暖意冲她背影喊,“明日妾身还有事。”
然而,长公主恍若未闻。
她贵为公主,总得有些特权不是?
有什么事儿,先推了呗。
宋暖意叹气,去寻了明玥打道回府。
一场宴席从早开到晚,宾客都很尽兴,这时也全都走了。
主仆二人先步行至大门口,便有侍卫寻来她的车夫,将马牵出来,套上车厢。
外面天已黑透,公主府门口的灯笼,将门外照得纤毫毕现。
孟知衍站在灯光外。形单只影,身披米色云纹大氅,朝她望来,温润浅笑。
而在不远处,冯更年通身清贵出尘,当看到她出现时,那双浓黑如墨,漠然清冷的眼中,分明藏着浅浅的欢喜。
宋暖意心头一跳,这俩人是在这儿等她吗?
她抬他们走去。
然而,才刚迈步,一道身影忽地蹦到她跟前,吓了她一跳。
定睛一看,是那个在台上慵懒松弛地弹古琴的温公子。
记得他也有维护自己,宋暖意挺感激他的,朝他笑了笑,“还没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