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暮渊从袖中拿出一枚药丸,递给云轻绾,“这是培元丹,能修复内伤。试试。”
“多谢。”
云轻绾刚接过来,魏滺就急道:“别人的东西,别随便乱收,小心有毒。”
云轻绾想一拳把他揍扁。
人家好意相救,又好心赠药,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这魏滺当着人面这么说,云轻绾觉得十分丢脸。
直接把培元丹塞进嘴里,呵呵笑道:“魏滺,薛公子是好人,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魏滺:“你这个女人也太没防备心了。小心被人卖了。”
薛暮渊看着云轻绾,脸上始终都是淡淡的笑容。
目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他见云轻绾脸色好转,也没有多留:“云姑娘,薛某今日有事,先走一步。”
“好,您先忙。”
话音未落,薛暮渊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魏滺气道:“老大,你俩是不是认识啊?你对他的态度也太好了吧?”
“我的事,用得着你管吗?”
云轻绾收回目光,抬脚就走。
魏滺捂着胸口,一瘸一拐在后面追:“老大,你涉世未深,他一看就不是好鸟……”
云轻绾直接捂住了耳朵。
两人不知,薛暮渊所去的方向,乃南桑国驿馆。
高彦带人刚进门,就见院中站着一伙黑衣人。
为
首的,他刚刚见过,正是薛暮渊。
“你,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南桑国驿馆,你们,你们不要命了?”
薛暮渊什么都没说。
只做了一个手势。
大门“砰一声被关上。黑衣人守住各个方位,在驿馆院落形成了一个绝杀阵。
高彦等人被困于其中,如砧板之鱼。
高彦冷汗直冒,强撑道:“阁下,我们无冤无仇,何必把事情做绝。我是南桑驯兽师高氏族人,你得罪我,就是得罪整个南桑,你确定要与我们为敌?”
“与南桑为敌又如何?今日,你必死无疑!”薛暮渊撩开衣袍,闲适的坐在庭院石桌前,眼底划过一抹轻蔑,“要怪,就怪你有眼无珠,动了不该动的人。”
说罢,玉笛一横,笛音骤起。
黑衣人从各个方位同时出手,不消片刻,便将高彦等人尽数诛杀。
……
云轻绾与魏滺分别后,便独自往宸王府走。
拐进一条小巷时,猛地刹住脚,朝后面道:“来都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暗影里走出一个人。
他怔怔的站着,嚅嗫了半晌,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声音:“姐姐。”
是云浩轩。
云轻绾理都没理,抬脚就走。
“云轻绾,你站住!”
云浩轩急了,忙追过来,拦住云轻绾的去路。
他脸上尽是无可奈何,深吸了几口
气,才放软了声音道,“看在爹生养你的份上,求你救救爹,救救云家。”
“事情我已经弄清楚了,是爹受了迷惑,才干了错事。可衔月楼有意设计,爹只是一个普通男人,他也会做错事,也会犯糊涂,他如今已经悔过了,我们总得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云浩轩把所有能试的办法都试过了。
这件事是铁板上钉钉子,再无转圜的余地。
可他不甘心。
他思来想去,唯一能救父亲的,只有云轻绾。
她手段那么厉害,只要给战神吹吹耳旁风,也许父亲就被放出来了。
罪责难逃还是无罪赦免,还不是上位者一句话的事儿。
所以,今日,他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和骄傲。
来跟云轻绾低头了。
云轻绾却嗤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救他?他生了我,却从未教养我,甚至明里暗里苛待我折磨我,我被人欺负了,他不替我出气,还骂我没用。我稍不顺他的意,不是挨骂就是挨罚,堂堂一个相府嫡小姐吃不饱穿不暖,连个下人都不如。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他看我眼神,不像父亲看女儿,而像看着一个仇人。在他心里,怕巴不得没有我这个女儿。”
“我从小过的什么日子,你是最清楚的。今日,你怎么有脸让我去救他?你可知,我差一点死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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