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对花晚歌的留恋,还有对他的家人留恋。
花晚歌给了他这么多年来,从未从其他人感受到的一点人间温情,而他的家人也没有给他任何的关怀甚至将年幼的他卖进了妓院。
可他始终念念不忘的是那个分割不了也撇不开的血缘关系。他曾回到家中看望自己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可他们见了自己之后对他避之如蛇蝎,好像他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的母亲再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脸色被吓得惨白,随后便躲进了屋子。他在门口逐步的哀求,让他们出来见自己一面,却没有得到他们的回应,甚至居然还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的父亲在屋里怒吼着让他滚。
他早就不是他们家的人了。
他的血缘至今毫无掩藏的对他流露出了最大的恶意与业务,玉郎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是讨厌他的身份吗?可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到底是谁造成的呢?如果当初他的父母不决定把他卖出去的话,他会变成受人唾弃的妓子吗?
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其实他时常会恨恨自己的父母,抛弃了自己,恨他的父母,害得他沦落到今天这
个地步,就算家庭筋骨平衡,他也愿意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吃苦受难,而不是落得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下场。
可他的家人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甚至喻老师靠着心中的那一点恨,坚持的活了下去,因为既然他的家人以他的存在为耻辱,那么他就要更加努力的活下去,时时的提醒他们,这割不断的血脉亲缘。
但现在,好像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十几岁身体就已经像要枯死的老人身体一般脆弱的弱不禁风了。
他不恨了,不想恨了。
“王妃……”玉郎沙哑的开口,“我想求你,请你帮忙,我只相信你,其他的人我不愿意相信他们。”
“我想麻烦你一件事,当然你拒绝我也是可以的。毕竟确实是我冒昧了。”
玉郎这幅仿佛临终托付遗言的模样,让花晚歌有些于心不忍,她一开始就觉得玉郎不是什么坏人现象,玉郎在旁无其他人的情况下拜托她做的事情,她也不打算抱着警惕的心理去考虑自己要不要听他说。
或许一开始就是他太四面楚歌了,玉郎虽然是太后身边的人,
但也只是待在太后的身边,并没有多久,何况她看玉郎的眼神清澈。似乎心思也颇为单纯,应该不是善于心计的人,花晚歌购反倒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心计太重了,所以看玉郎眼色不一样了。
花晚歌继续给玉郎针灸,边听他说话。“好,你说你需要我帮什么忙,如果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的帮忙。”
玉郎听到花晚歌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显得有些激动,突然才说一把抓住了花晚歌拿着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