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桌子上没有血迹,秦绫初才松了一口气,抽回自己的手:“天色不早了,苏小姐可以回去了。”
又是一滴血落下。
苏暮婉磨磨蹭蹭的还是没有要走的迹象。
秦绫初冷冷一笑:“我要睡觉了,莫不是苏小姐还要侍候我起夜不成?”
起夜可都是丫鬟干的活儿,苏暮婉一听,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这女人果然如前世一般,永远都是那幅高高在上的姿态。
“滚,再不滚,我就喊我爹来,请他立刻送你回家,你若是走了,你猜宁郡王会在多久之内,找到新欢呢?”秦绫初深知这样不是办法,得快些把苏暮婉赶走,不然房梁上那尊佛,随时可能下来把她们俩都给结果了。
苏暮婉心下冷笑,秦绫初还是喜爱着宁郡王,想着把她弄回家,秦绫初好自己嫁给宁郡王么?
“那妹妹告退。”苏暮婉深知自己在屋内待了那么久,却没有发现半点儿破绽,那男人也许早就走了。
再多留无益,便起身告辞。
确认苏暮婉确实走远,秦绫初这才松了口气。
房梁上的男人滑落下来,手臂上的伤口己经变成了乌青色。
“陈妃受慕容瑾影响,对你的意见可不小。”慕容铮想了想:“明日召你进宫之时,你小心为上。”
“壮士。”秦绫初不耐的挥了挥手:
“请吧。”
慕容铮想到刚刚秦绫初骂慕容瑾是二傻子,心下暗笑,起了逗她的心思:“秦大小姐好生翻脸无情,我可是专门为了给你报信,这才冒着风险到秦府的,如今我手臂受伤,嗬——还中毒了,秦小姐竟没有半点儿怜悯之心?”
“没有,快滚!”秦绫初毫不留情的道。
谁知道苏暮婉那疯婆子会不会再杀个回马枪?
“嘶——”慕容铮直接趴在了桌上,一幅懒上她的模样。
秦绫初向天翻了个白眼儿,‘唰’的一声,直接将夜行衣的袖子扯破,而后将毒血逼出,又将草药捣烂,覆盖在他伤口上。
“这剂药方你拿走,三碗水熬成一碗,一天一次,大约半月后这余毒便能清干净。”秦绫初顿了顿:“你们楼里,药材总该是有的吧?”
裸露的手臂在夜风之中微微发冷,但被秦绫初触碰过的地方,又泛起阵阵的热意。
慕容铮盯着秦绫初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道:“我们楼内,怎么没有秦大小姐曾经学过岐黄之术的记录呢?”
秦绫初手上一顿,将布包好,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歃血楼居然还有她的记录??
她手上的动作不停,面无表情道:“这也没什么难的,自己看医书瞎琢磨的。”
前世,秦绫初为了活下去,看了不少医书就
为解自己莫名被下的许多毒和伤,她看遍医书,以自己为试验,到后来虽然毒是解了。
但是身子也渐渐亏空,又得不到照顾,最终竟生生的熬死了。
“琢磨的不错。”慕容铮站起身,从怀里掏出块银杏叶状的玉佩丢给她:“多谢解毒之恩,来日若有问题,我们可以帮你。”
“什么都行?”秦绫初打量着手心里那块样式精美的玉佩。
慕容铮点头应答:“当然,包括杀人。”
秦绫初退后好几步,瞪大眼睛看着他,心如擂鼓,此人歃血楼的人,杀人放火无一不做,离她的世界实在太过遥远,若是他们扯上关系……
“这东西我不要,你拿走!”秦绫初反手将玉佩塞回他手里。
慕容铮盯着她的眼睛:“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