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如其来的发问，将萧彦辰也也惊得一愣。他没想到，阿昭的反应这么快。

“你觉得呢？”他眸光微亮，又将问题抛给了了她。

顾雪凝手上的动作一顿，倒还真的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之人。

眼眸掠过这张足以惊艳所有人的如画容颜，他静静的站在那，如同月光倾洒下来一般，让人觉得清冷又温和。

她暗自摇了摇头，单看气质，他就不太像曾经见过的那个人。

眼前之人稳重不失礼数，而记忆中的那位，即使是戴着面具，他浑身上下都是傲骨铮铮，说是风流潇洒也对，说是少年不羁也对。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今日赤电突然出现在这，我险些以为我们曾经见过了。萧彦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问你吗？”

萧彦辰有些挫败感，阿昭还是没有认出自己。不过，当时的萧彦辰，意气风发，又是戴着面具，和现在相比差距甚大，她没认出也是正常。

但至少，她的回忆里，是有他的。

萧彦辰走上前，薄唇轻启：“为何？”

阳光下，少女殷红的唇瓣一张一合，他静静的听着她说起那些扬州往事，面上轻轻柔柔的笑意像是微风拂过他的心口，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这匹马，是我前些日子在一些外来商人手里买来的，是匹烈马，我

将它训练好了之后给你送过来的。早知原本就是你的马，我就”

他故意这么说，想看看她的反应。

果然，只见她焦急的转过头，面上的镇定全无：“训练好了？你们怎么训它了，没有打它吧？”

说着，她又急忙转过身扒拉着赤电身上的鬃毛，一双眼睛四处乱转，生怕在它身上找出什么伤痕。

“你放心，它没事，好的很。旁的人也近不了它的身，它对我，还算是比较客气。”说罢，他伸手摸了摸赤电的脑袋，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般。

顾雪凝看着他如此亲昵的动作，略微有些吃醋：“它跟了我这么多年，我都是费了好一番心思才让它乖乖听话的，没想到被你训了一顿，它倒是变温顺了。”

萧彦辰有些好笑，这小丫头在变相的说他抢了她的良驹。

“谁跟你说他乖顺了？”说着，他挽起袖子，手腕处赫然出现一道浅浅的伤疤，“你看，这可是它发狠劲儿给磕着的。”言下之意，他宁愿伤着自己，也没舍得让赤电伤到一分一毫。

顾雪凝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手上的这道疤痕，伸手摸了摸，指腹上传来凹凸不平的感觉，她又觉得有些心疼：“你怎么还亲自训上了？”

萧彦辰如愿以偿的看到小姑娘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为他担忧的神色，又赶紧将手放了

下来，指了指赤电：“这些早就好了，你快骑上去，看看是不是从前一样的感觉。”

顾雪凝猛然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额头，随后又迅速离开，朝他眨了眨眼：“那我先去了，乖乖在这等我哟！”

其实她早就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了，一直说着话，眼神却不离身边的红鬃马。

看着不远处一人一马驰骋飞扬的模样，萧彦辰幽深的眸子里闪过几分笑意。人生得意须尽欢，这般纵马飞驰飒爽英姿的模样，本就该是她应有的样子。

这匹马是他离开扬州时顺回来的，手上的伤也确实是赤电留下来的，只因为是她的马，不忍心伤害。

当初这么做，并非是想要捉弄她，只是看她这么宝贝这匹马，顺手带走，或许是为了念想，也或许就是想知道她这么宝贝这匹马的原因。

而现在，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因为他时时刻刻心系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