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市警局门口,
“欸,人呢?”一个中年警察手里拿着一份尸检报告,在警局门口伸着脖子来回踱步,一边走还一边用目光扫视四周。刚刚还有一个从苏城来的同志,管这里要一份死者陈阿娇的尸检报告,自己才离开一会去取报告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也许是有什么急事出任务去了吧,中年警察也没多想,在周围视察了一圈后便拿着报告回去了。
此时尧市内环城高速上正赶上下班高峰期,高架桥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车,堵得水泄不通。一辆小车内,三个人正看着前前后后的茫茫车海一阵无奈,就算再急也没用,难不成还能飞出去这高架桥不成,自己车上又没安螺旋机翼。
开车的正是猴子,正大力的按着方向盘上的鸣笛键,努力将车往右上方的应急车道靠,但奈何刚靠上去一点点,右后方的车就立马挤了上来,丝毫不给猴子变道的机会。后车的举动气的猴子牙根直痒痒。
这哪个杀千刀的这么能挤,每次前车有点缝隙,想变道都会被后车堵得严严实实,猴子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手上按喇叭的动作更加大力了。
“行了行了,你消停会吧,耳朵都要废了。”一旁的张哥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拍拍猴子的肩膀喊道,就猴子这喇叭每一按下去,周围前前后后所有的车都跟着按喇叭,此起彼伏的,天灵盖都要被鸣笛声崩飞了。后座上的小高更是早就双手捂住了耳朵,苦不堪言。
“哥,我不按他们也在那里按,咱这车都已经半个小时没爬窝了,这样子咱啥时候能赶过去。”猴子听张哥都发话了,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是心里仍然有把火难以压下去。尤其是后车那几个,净添乱。
“你急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不还有监控吗,就你拿着假报告来大学城的功夫,人家早就跑路了。”张哥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点了某黄色app,一手又一次拍了拍猴子的肩头稍加安慰着。
听到张哥一番话,猴子顿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不说话了,张哥的话不无道理,这回就算赶过去又能怎样,无非是早一点调监控看回放罢了,早就错过了时机,自己怎么就这么傻呢,要是吴明是大傻子,自己岂不是成了大大大傻子,这都能被耍。
“你喝啥,还有你小高你看看喝啥?”见猴子不说话,张哥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下人,将手里的手机递了上去。
“哥你咋都点上外卖了,这能收到货吗?”猴子接过手机一看,居然是某黄色app外卖服务,订单上有已经赫然有一杯上次猴子带给张哥的星巴克星冰乐。身后的小高顿时也来了劲头,这会已经在高架桥上堵了快一个小时了,没吃没喝的,主要是上车急,没带水,这会都渴的不行。
听到猴子的疑问,张哥伸手指了指车窗前无数跑动的小黄人,一个个骑着小电驴在水泄不通的马路上疾驰穿行,汽车一动不动走不了,不代表这些骑手走不了,没人管辖的情况下,一个个穿行自如。
猴子顺着张哥也看到了这情形,一时无语。张哥虽然有时候跟不上时代的变化,落下很多东西,但是一旦学会这些东西,用起来还挺超前,总能在奇奇怪怪的地方用上。比如这次在高架桥上点外卖,在比如上次用网恋软件套话犯罪嫌疑人。
只是没想到张哥虽然喝不惯咖啡,倒是爱上了这星冰乐,小高也是,就爱喝甜的。是不是你们这些平时爱动脑子的都喜欢喝点甜的活跃一下脑细胞。
最后猴子点了杯美式,小高则是要了一杯蛋奶酒。订单刚下不一会的功夫,骑手就来了电话,在张哥的言语指导下,顺利拿到了外卖。也不知道这交通堵塞要堵到什么时候去,几人一边喝着手里的饮料,一边静静的等着。
此时尧市郊外的殡仪馆里,一个看着年岁不大却已经是满头白发的大汉正呼啦啦大声招呼着手底下干活的员工,几个人正合力抬着一副空扁担朝着冷库走去。同往常一样,今天也有一批尸体准备火化掉了,小金也是这些个搬运尸体的员工一员,这会尸体都放在地下的冷库里,还得一具一具抬出来到火化的地方。领头的白发大汉叫老金,今年才四十出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显得格外苍老,瞧着都有六七十岁的样子,听馆里年岁稍长点的工作人员说,是因为几年前死了儿子,妻子也跟着别人跑了,伤心过度这才一夜白头。
虽然同样姓金,老金跟小金却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纯属是巧合,都姓金。不过在这里工作,老金没少照顾自己,不是父子胜似父子。
平日里都是老金负责组织大家去搬运尸体的活,在殡仪馆里这种活也就比那些跟着警察去收拾尸体现场的要好一些,至少不用看到满地的蛆虫乱爬,内脏横流的场面,不过也好不到哪去,这种活干久了,身上自然就带着一股臭味,怎么洗也洗不掉,出门在外,尤其是坐公交的时候没少被嫌弃过。
“大家加油啊,今天活少,就一趟路,搬完就完事!”老金的嗓音十分的粗犷洪亮,与他苍老的外表丝毫挂不上关系,自带一个扩音喇叭一样,只要一开嗓子,十里八乡都能听得到,比内村口的大喇叭好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