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逸
大概在我十二岁时的那年暑假,我特意来到了位于玉海市郊区的爷爷家住了一段时间。
那也是我童年中为数不多快乐的一段时间。
说实在的
我不太喜欢家里的生活,太压抑,也太无趣。
一群人见到你整天点头哈腰,又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一种名为“畏惧”的情绪,没有人愿意陪你玩儿。
这种情况对于那时候满脑子还只想着玩儿的我来说真是度日如年。
就更不要说还有一个从小到大一直形影不离陪在我身边,很少笑,看起来又很凶,所谓“贴身女仆”的女孩子了。
我来到玉海市有很大原因就是为了躲避她的。
没办法,她太烦了!
整天逼着我学这学那,陪我玩儿的时候也总是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似的呆呆地看着我,很少参与进来。
果然
女孩子只会影响我打游戏的技术!
而恰巧爷爷家有电子游戏机,这不过去善加利用怎么对得起我不远千里来到爷爷家呢?
嘿嘿嘿~~
然后我就遇到了那个看起来消瘦到弱不禁风,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破旧连衣裙,比我小上一岁半的女孩儿——徐青莲。
徐青莲...徐青莲...
是取自“中通外直,不蔓不支,出淤泥而不染的意思”吧?
可是出现在课本上的东西却变成了名字,那时我却只觉得又奇怪又搞笑。
这也成了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调侃她的主要手段。
不过那个死板的家伙,每次我调侃她的时候,她都会表情极为认真地跟我解释一遍。
她名为徐青莲的确是母亲借用古文中美好的寓意而赋予她的。
虽然难免会有落入俗套之嫌,但对于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这样的名字已经相当优美悦耳了。
...
说起来第一次和她相遇的时候,我至今还印象深刻。
她原本不是住在这里的,只是趁暑假的时候来姨妈家做客才莫名其妙当了我爷爷家的邻居。
那时候的我正拿着一根老冰棍好奇地望着躲在她姨妈身后的徐青莲。
说实在的
虽然第一眼看上去毛毛糙糙的,可是细细观察真的好可爱!她扎着一对长长的马尾辫,圆溜溜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皮肤与城里的小孩儿不同,略有些小麦色,稍稍有些发厚的嘴唇轻轻抿在一起,在她姨妈的身后只露出半张小脸儿。
可爱程度甚至与我那不听话的高冷女仆不相上下!
爷爷和徐青莲的姨妈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去忙了,只剩下了我们俩在街头的小巷里大眼儿瞪小眼儿,谁也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当时正值盛夏,蝉鸣嘹亮,汽车上的铁皮被照的滚烫滚烫的,连经常乘凉的那棵大桑树都被晒蔫了枝叶。
“呼——呼——”
她轻轻喘着气,我看到她那小鼻头上不一会儿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嘿嘿,被热到了吧?
与此同时我也回过神,这才注意到手上的老冰棍不但已经化了小半还流了一手。
啊啊,浪费了,我花五毛钱买的冰棍呀!
使劲儿甩了甩手上黏糊糊的汁水,我有些尴尬地瞥了她一眼。
发现她正抿着小嘴儿,乌溜溜的大眼睛在冰棍和我的面容中来回流转,最后落到了定格在了冰棍上。
挠了挠头,我想试着走到她身边,不想她却抓着连衣裙角十分紧张往后退了两步,同时表情也渐渐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