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若是脾气好,那这府中就没有性格差的了。
赵姝妍本来是要回房的,见到凌降曜,她略显微讶的扬眉,又觑了眼他身后。
“阿曜怎么来了?你不是该收拾行囊了吗?”
“已经妥善了,余下的小件有下人们收拾。”凌降曜回答道。
“哦?”赵姝妍笑了笑,“在门口碰到人了?”
凌降曜颔首,试探问道,“听说那是婶子家里那头的?但我瞧着他态度可不算恭敬。”
赵姝妍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弯起眉眼,“因为那就不是正经的家生培养的。不过是搭过几把手,算是个知趣的。”
顿了顿,她好奇道,“你怎么对他这般感兴趣?不过也是,他是做药材的,你若是需要昂贵珍稀药材,可以寻他。”
“他啊,定会竭尽所能的。”说到到后面几个字时,她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凌降曜总觉哪里怪怪的,嘴里却道:“不必。那些药对我作用甚微。”
“也是。听说那姜映梨手里的药,颇有奇效,就是你三叔用过后,身体亦是有起色了。”赵姝妍道,“你此次回京,沈隽意那头怎么说?还有,可要跟姜映梨多要买些药备下?”
“回京路途遥远,甚是疲乏,还是得早做准备。”
后面那句话,颇有些意味深长。
提到这两个名字,凌降曜的脸色有瞬间的难看。
不论是性命系之于其手的姜映梨,还是沈隽意……
他都并不想提及。
但偏生这都是需要面对的现实。
凌降曜淡淡道:“这些就不劳您的担心,我自由安排的。”
“那就好。”赵姝妍看他这态度,倒也没强求他说出盘算,而是直截了当问道:“你来寻我何事?”
见凌降曜踟蹰,她笑道:“直说就是,我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凌降曜犹豫了片刻,想起跟其过往打的交道,终于是问出口,“那个人,当真只是个普通的药商?”
赵姝妍闻言,突然吃吃地掩嘴笑了起来。
凌降曜见她这反应,脸色变了变,“三婶缘何笑我?”
“我不是笑你……”赵姝妍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笑眯眯道:“我只是感慨……”
血缘的微妙之处!
“他当然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药商。不过,”她顿了顿,慢慢道:“他还有个别的身份。不知你可感兴趣?”
凌降曜心口突突一跳,直觉让他不要再过问,但自尊却让他没办法去当个无知之徒。
“何身份?”
赵姝妍笑容愈发深了,一字一顿道:“他啊,是沈隽意的‘爹’。”
凌降曜一愣,喃喃道,“沈隽意的爹,不是死了吗?”
他早早就将沈隽意的生平打探得一清二楚,自是知晓其父亲在其年幼时就落水而亡了,坟头草都老高了。
赵姝妍拨弄着杯盏,杯盖撞击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轻轻道,“是啊,谁知道呢!”
这样的回话,就令凌降曜的神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得了答案,他也没心思再多待了,起身匆匆告辞了。
赵姝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着他的表情,眉眼间都是兴味。
这毫无波澜的无趣人生,总算是有了新鲜的乐子可看了!
想到今后平阳公府的鸡飞狗跳,她全身的血液都忍不住沸腾了起来。
而用午膳的时候,除却毫不知情的凌崖迟,以及心情破好的赵姝妍,其他两人就吃得有些意兴阑珊,心事重重。
期间,凌降曜坐得笔挺,目光挑剔地打量着陈重。
陈重是沈隽意的爹,那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了。
先前不知道具体来历,他对其就显得漫不经心,以及鄙夷轻视。
如今知晓了身份,他对起其的感官就愈发复杂了,与此而来的是愠怒和挑剔。
若非是场合不对,他甚至想跳起来质问陈重,为何要将自己换入平阳公府?
为何不要他?
既是换了人,又为何不把尾巴擦得更干净些!
甚至是,现在贸然出现在他跟前,又有何目的?
他满腹的疑虑和恼怒,却根本无法吐口问出,只能愤愤不平地吃饭。
凌崖迟刚跟陈重聊了两句,眼角余光扫到凌降曜,见他食不下咽,微微蹙眉。
“阿曜是哪里不舒服吗?可要给你请个大夫瞧瞧?”
虽然他并非是自家亲侄子,但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还是有些情分感情的。
再加上凌降曜自小身体羸弱,自是得多加注意了。
凌降曜闷闷:“……不必。”
“你何时跟三叔这般疏离了?若是身体不适,就合该早早说出来。不然,等回头上了路,长途跋涉再生了病,那才是折磨。”凌崖迟不悦。
凌降曜抿唇:“……多谢三叔关心,我到时自己会找大夫的。”
赵姝妍转了转眸子,适时道:“姜映梨不是回柳城了吗?阿曜还得跟她拿药,不然回头就请了她来府中来。”
“刚好啊,给你也请个脉,看看你具体恢复情况,免得回了京,再落下什么病灶。”
听到提起姜映梨,桌上几人表情各异。
凌崖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闭了闭眼,低声道:“不用。阿隽会跟我们一道回京的!”
“什么?”
“什么?”
两道震惊的嗓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旋即,凌降曜和陈重对视了一眼。
陈重朝着他殷切一笑。
凌降曜抿了抿唇,转开眸子。
凌崖迟好奇地打量着两人,目光先看向陈重:“说起来,陈先生莫非是认识阿隽?”
陈重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我跟姜大夫相熟,故而知晓其相公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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