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了两个下人,脚下生风地进了客栈门。
郁齐光几人正在吃早饭,一眼就瞧见了花枝招展的他,霎时郁齐光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他现在怎生这般招摇?跟从前都截然不同了。”
沈隽意倒是显得很平静,跟晏博容点了点头。
晏博容见到他们就眼眸一亮,快步走了过来,“怎么还吃上早点了?我正是想来寻你们来吃早饭的,特地还空着腹出来的。
“走,我带你们逛逛泉州,也尝尝我们泉州的特色美食。”
郁齐光抹了抹嘴,“我们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这个走两步就又饿了。走嘛,阿隽,齐光,我可是想你们了,前些年往镇上送信,怎生也没见你们理会我。”
晏博容说到此,就有些委屈。
郁齐光闻言,看向了沈隽意。
沈隽意:“……夫子搬了家,我们后来又换了家学堂。”
“原来如此。我也听说过,我家往镇上送的节礼也停了……”
郁齐光:“……”
那你问个屁?
这不是无效聊天嘛!
晏博容失落完后,立刻又抖开小折扇,摇了摇,“咱们不说这个。今日只谈风月,再聊往事。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席面了!”
姜青檀和史霜客自然是顺带的。
晏博容现在无愧是府衙里的公子哥儿了,做派也与从前不同了,连开的席面都是一座清幽酒楼里,连着泉州河流,周边种着叠翠的花树。
席面就摆在河边,间有假山花树,落英缤纷,流水淙淙,甚是惬意雅致。
郁齐光看着飞檐红木,颇为咂舌。
姜青檀也没见过这般气派的地方,见沈隽意和晏博容在前面小声说话,就忍不住拉住郁齐光问道:“这人到底是谁啊?看起来好生阔气?”
“他爹升官了嘛!而且他娘家有钱。”郁齐光叹了口气,“从前他倒是沉默寡言,没成想现在的他却这般善谈开朗,跟从前都截然不同了。”
而且,他发现自己跟晏博容根本聊不到一起去。
而晏博容显然对沈隽意更亲近些。
晏博容当然对沈隽意亲密些,他当年被带去槐花镇养病启蒙,第一个与他交朋友的就是沈隽意。
那时的他沉默寡言,沈隽意却犹如一个小太阳,乐天达观。
晏博容跟沈隽意聊了一路,目光在他俊美的侧脸掠过,蓦地出声道:“阿隽,你与从前有些不同了。”
“你亦然。”沈隽意同样回了句。
晏博容闻言,挑了挑眉,突然大笑,“人总易变。不过,你内里倒是不曾变,能再见师弟,我亦是开怀不已。”
时间总是残酷又平等的。
以前的晏博容最是羡慕沈隽意,他的积极,他的阳光,他的开朗向上。
而现在他活成沈隽意曾经的模样。
他确是眉眼拢着淡然清愁,就如曾经的晏博容一般。
等到坐下后,晏博容让人上了早膳茶点,都是泉州特产,但他自己倒是不曾动筷,看着同样只饮茶的沈隽意。
他突兀笑道:“此次听说圣上欲要培育人才,但凡过乡试者,又进士联保,即可进国子监就读。”
“国子监?”闻言,郁齐光第一个坐不住,连忙探头道:“当真?国子监一般不都看出身取入吗?”
说来国子监是众多学子心目中的一等殿堂,入得国子监,今后还愁做不得官吗?但却并非人人都能入的。
寒门子弟想入国子监,比登天还难。
从前都是需得有才名,且有进士或者名士联名取保,方能有机会入内学习。
而这又何其艰难,故而国子监说来说去,都是世家贵胄的后花园,就是世家贵胄想入,尚且需得有人举荐。
因着前朝是以孝廉取士,就导致阶级分层严重,到了后期只知士族不知皇室。
故而大晋开国,皇后建议以能者居之,开了登科取第。
而国子监建立之初的意义也是让为国家培养人才,不拘出身,只看能为。
却也不知何时起,这个意义也在年月里慢慢地被埋没了。
先帝倒是曾有意整改,奈何重病缠身,最后竟是还没来得及着手除蠹,就撒手人寰。
而当今陛下却是亲士族一派,而今更是任用唯亲……故而这个骤对寒门开国子监大门,就显得格外突兀了。
晏博容笑了笑:“国子监之处本就为良才开拓,何来出身之说,岂不违背开国元帝元后的初衷嘛!”
“这种话,齐光以后还是少说为妙。”
沈隽意颔首,“的确如此。”
郁齐光尴尬地捂住了嘴。
“国子监既开,莫非晏兄是有所想法?”
“我欲乡试取名,届时就入京考国子监。而今看到沈兄和郁兄,就想邀请一道,如此在京也有个伴儿。”晏博容道,“沈兄才学出众,若能入国子监,定是如蛟龙入渊,一展才能。”
“听说,今上而今时时巡视国子监,这也是个机会。”
若是能得陛下青眼,便是不入进士,既能在朝为官,这也是国子监突然热门的原因之一。
闻言,别说郁齐光,就是姜青檀和史霜客都跃跃欲试。
沈隽意就显得平静很多,他似乎根本都没有被这个吸引,相反他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而今已是要连科考都要取消了吗?这是何人主意?”
科考已是寒门学子唯一的出路,若是国子监此举,之后何人再寒窗苦读,都如前朝稷下学宫辩学,得贵人青眼即可了。
晏博容见在场只有他一人看出这其中要点,不由笑容一深,慢慢道:“听说是东宫太后谏言,西宫太后亦是认可,朝野上下也连声称赞圣上英明。”
沈隽意:“……”
这莫非是一群脑子有病的!
“这是要朝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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