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由于撤离的匆忙而乱成一片的国军指挥所。李应一刀将一把椅子劈开。心里的愤怒却再也掩饰不住。
将帐篷砍了个七零八落后,收刀入鞘,愤恨地出了帐篷,原地检查了一圈后,准备找到这支国军,鬼子都杀了,还差你们这一群临阵退缩的胆小鬼?
说干就干 ,李应纵身而起,直奔上海公共租界而来。
李应猜测,公共租界无论什么原因都不会让国军进入的,所以国军部队只能横穿战区,危险极大。
李应从租界远绕一圈,就是为了减少路上的麻烦,否则,到处的难民,四处乱飞的子弹,他李应就算真是扑天雕,一个人上路也得在路上吃不少的亏,甚至有死亡的可能。
而在上海穿过再迂回就能截到国军败退的军队,到时候一定让他们好看。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上海的城中一片寂静,只有一群小孩堵在报社门口,纷纷领取早上要售卖的报纸。
给了其中一个小孩一块钱,购买了一张新鲜出炉的报纸。报纸的头版头条赫然是郭汝瑰的绝笔信。
将绝笔信看了一遍后,李应面无表情地将报纸叠好,然后塞进了怀里,提起手中刀,慢慢地向那支队伍靠拢。他要亲眼看一眼这支队伍。
如果真像报上所言,那个姓郭的统帅本想拼尽最后一点力量,但因为军法如山,不得不服从。才带队撤离了上海,那李应不会找他麻烦,如果与报上不符,李应真不介意干掉这个沽名钓誉之徒。
一个人的速度果然很快,不过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李应便追上了那支国党的队伍。
队伍看起来很长,但粗略一数,不过两千左右之数。虽然队伍看起来有点惨 ,几乎个个带伤。但他们相互搀扶,步伐坚定,没有一个士兵想要偷偷逃跑或者离开。
最前头一辆军用卡车缓缓行驶,应该是怕伤员掉队,所以缓缓行驶,而且仅有的车厢里,拉着整整一车的伤员,路途颠簸却没有一个伤员大声哀嚎。足见纪律之严明,斗志之坚定。
李应在路旁快速奔行,想要找到那名指挥官,如果有机会他还想亲口问一下那名指挥官那封信是真是假,既然是遗书为什么还要拿到报社去刊登?
以李应的能力,绕过四周的侦察兵并接近那辆行驶缓慢的卡车没有任何难度。
不多时,他便赶到了队伍的最前端,几个军官正徒步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其中,最前边的那名军官应该就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
与此同时,那名指挥官回头观察部队的行进情况,只这一回头,让视力极好的李应看了个清清楚楚。
说起来,李应还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正是在他离开东北时,眼前的这个男人帮他提供了一些重要信息,并给了自己联络红党的暗号,就是那个有点像鱼一样的标志。
观部队之容,退而不乱,败而不惧。并不像仓皇奔逃的样子。再加上这个红党人员的身份及队伍中的位置。李应确定这个人就是这个队伍的指挥官。
确定了这点之后,李应决定不再追击他们,而是默默地等他们走过。从路边走到了路的中间。
朝着这些奋不顾身的勇士拱手抱拳,以武林之礼敬之,以文人之言,他与他们都是一介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