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问这位庞同袍,我从何处抄来了这些诗词?”
苏禾笑吟吟地看着庞洲,看他张了半晌的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既然在座的各位这么质疑我的能力,那我就在这里再作一首诗吧。”
在座众人听到苏禾要现场作诗一首,顿时来了兴致,兴奋的瞪着眼,等他的新诗。
苏禾起身,拎着酒壶仰头一饮而尽,他抬袖擦了擦晶莹的酒渍,开始高吟: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鸡酌白酒,幼童嬉笑牵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
“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苏禾摔了酒壶,瓷片散在地板上,酒水洇湿了铺在地板上的皮毛上。
众人鸦雀无声,愣愣地看着站在中央的苏禾,许久没回过神来。
“好诗!真是好诗!”有人拍案而起,有人低头沉思,但他们心中的想法一致。
会稽愚妇轻买臣……
原来,在苏禾眼中,他们都是那愚蠢的妇人。
他们不懂璞玉价值几何,亦见不得珍珠光彩夺目。
他们不懂苏禾的想法,只一味的嘲笑苏禾,笑他是个莽夫。
殊不知,在苏禾眼中,他们不过是一群只会高谈阔论、没半分才学的蠢货!
众学子羞愧难当,纷纷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赵无极倒吸了口凉气。
子谋兄竟是如此的抑郁!
他们这些凡人不懂子谋兄心中所想、不解他所行、不明他所言。
只当他是个莽夫。
这种被人误会的感觉……
赵无极眼含热泪,他也曾被人误解,被人称作“纨绔”,可他心中有大志向啊!
赵无极胸膛中燃起熊熊烈火,他此时心中竟然是想着将酒楼好好经营,让它成为长安人尽皆知的存在!
“长欢,苏禾他……”秦小慵扭头看向许长欢,眼底闪过茫然。
被她呼唤的许长欢愣愣的看着苏禾,男人身形魁梧,有书生的傲骨与才学,又有将帅的洒脱与意气风发。
这不正是她曾一心想嫁的少年郎吗?
许长欢悄悄抬手,抚摸上自己的胸膛,她的心脏怦怦乱跳,告诉她,她动了心。
苏禾见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复杂,意识到今天这B装的有点大,他硬着头皮,站在众人面前。
“既然诸位觉得我不配与你们为伍,那我苏禾今日之后,与诸位毫无瓜葛,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告辞!”
丢下话,苏禾头也不回的向外离开了。
他得赶紧走。
他可是瞧见了。
那群学子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给吞了。
只怕晚走一会儿,就会被他们拦下,向他讨教诗文歌赋。
他可不擅长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