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那二女儿?”
此言一出,许昌和脸上的笑僵了僵。
许昌和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面上露出了一丝悲痛。
“我那夫人……”
说着,八尺男儿竟落下了两行清泪。
苏禾与舒怀玉齐齐一愣。
苏禾心中直呼国粹。
舒怀玉脸上一贯没有表情,此时竟然复杂地看着他,暗踹了苏禾一脚。
“都怪你,害得许大人这么难过!”这是舒怀玉的意思。
而苏禾不是这么理解的,连忙上去递了手帕,对着一个前辈止不住安抚。
一旁的许长欢摆出小白花的姿态,双眸垂泪。
“母亲她……她上次被关进柴房,后半夜起了热,如今、如今烧成了痴儿。
“妹妹受到惊吓,好一番疯言疯语,说她与母亲如此,皆是我的缘故,骂我是灾星祸根。
“我过意不去,今日来此,是为母亲求一个周全的。”
许长欢甚至拿起手帕擦了擦压根没湿润的眼角,硬是把眼角擦红了。
末了,她还拿着帕子掩饰自己扬起的嘴角。
“许大人,您节哀。”苏禾知道始末,抽了眼角,根本不敢看她,生怕自己笑出来,坏了计划。
舒怀玉敏锐,但对各家的腌臜事不愿参与,只当自己看不见许长欢与苏禾的互动。
“许小姐,莫要伤心过度,坏了身子。”
于是,她上前一步,让许长欢伏在自己怀里,挡住了许昌和的视线。
许长欢在舒怀玉怀里耸动着肩膀,看起来倒像是悲伤过度。
“多谢舒小姐。”
虽然许长欢一开始也被吓到,但后来弯起了眉眼,向舒怀玉道谢。
她的举动让舒怀玉松了口气,拍了拍许长欢的背,示意她不用担心。
许长欢感激一笑,随即又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靠在舒怀玉身边,看起来像是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
许昌和涕泗横流,用苏禾递来的手帕胡乱的擦了擦脸,红着老脸道:“老夫丢人现眼了。”
“许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是长辈。而且,人哪有不悲伤的,哭出来就好了!”苏禾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如果,忽略苏禾盯着他手里那个糊满了鼻涕眼泪的手帕,那就更像回事了。
许昌和对此一无所知,更是感动的看着他。
正想拉着他畅谈一番,就被自己的同僚拉走了。
“苏小公子,舒二小姐,我家小女柔弱不能自理,就拜托两位关照了!”许昌和喋喋不休地嘱托。
最终被同僚一把拉走,差点跑丢了鞋子。
等他们走后,苏禾的脸立刻揪垮了下来。
“噗嗤——”
看着苏禾悲痛的模样,舒怀玉脸上的冰冷再也撑不下去,十分干脆利落的笑了出来。
“二姐,你别笑我了。”
苏禾无奈地叹了一声,有些幽怨地盯着舒怀玉。
“你也是,怎么也笑的这么开心?”
见舒怀玉怀里的许长欢笑着抬头,他目光越发的幽怨。
舒怀玉不理会他,松开了许长欢,素来冷硬的脸上扯出一个笑来。
“许小姐,恭喜你得偿所愿,得了父亲关心。”
“他的那些关心,我早就不求了。”许长欢弯了眉眼,看起来娇弱,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