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满天红霞,陈家庄村头,唯一一条公路上,一辆满是淤泥和灰尘的中巴客车,吱嘎一脚刹车,停在了村头,
“陈家庄到了,赶紧麻溜利索下车,穿掉吊腿绿裤子那个,你文明点行不,你能不能把裤子往上提提车里全是大姑娘,小媳妇,二手老娘们啥的,你裤衩子都露出來算咋回事,,。”司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他妈的,你个老流氓,都他妈沒看见,就你看见了,好像我要有裤腰带,就愿意漏裤衩子似的都别看了,再看他妈的收费了,。”唐彪非常贱的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抹了一把,嘴上的口水,困得迷迷糊糊的走下了车,
“真他妈服了,坐了俩小时车,屁股都颠成八瓣了,这司机好像给火葬场开车的,麻痹的96年的中巴,当f1开,。”天养还沒等墨迹完,就被我一脚蹬了下去,
“别bb,又吃饱了是不。”我都快烦死他俩了,这俩人比他妈四十岁的更年期老娘们,还碎嘴子,只要眼睛一睁开,就开始叨b,完了就啥埋汰说啥,
下了车,我看了看能有一千多户的陈家庄,也他妈分不清,哪是村东头,只能请教资深的村里出來的天养,
天养,一副便秘的表情,开始极目远眺村庄,先是迈步,后是掐指,然后是寻龙点穴,最后他妈的告诉了我一句:“不好意思,专业不对口,我是山里滴,这是村里,我不知道”
“滚远点,。”我烦躁的骂了一句,随后快步走向村口,看见一群小孩儿,正在玩泥巴,弄的一个个跟个小泥猴子似的,
“哎,哥们,跟你打听点事儿。”我还沒等说话,唐彪提着裤子,对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问道,
“谁你哥们,叫野哥,。”小孩脆生脆气的,根本沒尿他,掏出小jj,直接对着泥巴,开始喷井式的浇灌,
“哎呀我操十多年我都沒亲戚了,跑你这破地方,还弄出个野哥來,,。”
“我叫王野你不叫野哥叫啥。”小孩脸上满是汗水,龇着小虎牙,说话跟个小大人似的,脸上胖嘟嘟的还挺可爱,
“哎呀我操这么牛逼呢么,。”
“滚,滚滚,。”我给要准备跟孩子干一架的唐彪,拔了一边去,随后蹲下來,贱贱的弹了一下,小孩的小jj,问道:“大哥赚钱不,给我领村东头第二家,我给你两块钱买冰棍,。”
“三块,。”
“两块五。”
“三块,。”
“好吧,你赢了,成交,。”我抱起孩子,给他提上裤子,向着村里走去,
这地方显然不算太穷,最起码已经沒有黄土垒建的土房了,全是一水水的红砖大瓦房,小孩骑在我的脖子上,湿漉漉的小jj,全他妈擦干了,
“就这家,给钱吧。”小孩指了指一栋院子,直接非常直接开口要钱,我掐了掐孩子的脸蛋,给他放了下來,掏出十块钱给他,
“给多了我沒钱找。”小孩挺为难的拿着十块钱,比划着小手冲我说道,
“大哥,我赏你了麻溜买冰棍去吧。”
“哥们,你这人儿,仗义,在咱村儿,有事提我野哥,嘎嘎好使,。”小孩拍拍胸脯,撒开小脚丫跑了,
“这倒霉孩子。”我无语的说了一句,打量起门前这栋院子,
这院子,院墙东倒西歪,好像很长时间沒修整过了,门口也全是杂草,大门全是铁锈,看起來挺破败的,我看着房子越來越好奇,不明白张维,为啥会选这么个地方,我跟他在一起,也沒听说,他有这么个亲戚,
“咚咚咚,。”
我敲了几下大门,等了半天,也沒人出來,我一推大门,咣当一声开了,我看了看唐彪和天养,迈步走了进去,
这时候正是农村收庄稼的时候,别人家院子里,都摞着金色的玉米,这家院子,除了一串已经看不出年份的“黑色”辣椒以外,jb毛都沒有
我在院子里喊了两声,还是沒人说话,无奈我只好推门,走进了房屋,刚推门进去,一股臭味 霉味传來,差点沒整我个跟头,这是三间瓦房,三室一厅,不过屋子里依旧什么都沒有,
我四周看了一下,在一个房间的炕上,看见了一个光着身子,穿着黄色裤衩子的壮汉,正满身酒味的在打着呼噜,
“叔,叔,醒醒呗,。”我走了过去,扒拉他两下,
壮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我们三个以后,顿时一愣,随后喝声问道:“你们谁啊。”
“我张维的朋友,之前给你打过电话,过來取点东西,。”我笑着说了一句,
“哦,是你个小崽子啊。”壮汉骂骂咧咧的坐了起來,天养直皱眉头,唐彪直接撸着袖子,就要动手,开揍,
“叔,东西能给我么,我还得赶回去,晚了就沒车了。”我瞪了一眼唐彪,转头看着壮汉,继续说道,
“东西在那屋呢,你过來吧,放了三年,这时候才來取,操。”壮汉下炕,穿上一双看不出啥色的拖鞋,
随后,壮汉带着我们三个,走出了房间,在客厅的桌子上,拿起一串钥匙,走到一间,紧闭房门的房间门口,拧了好半天,才咣当一声把门推开,
“屋里,相片后面,是你的东西,拿完快走,。”壮汉似乎不愿意进这屋,站在门口点了根烟说了一句,
“谢谢。”我笑着点头说完,迈步走进了房间,四周打量了一圈,看见一张老式家具桌上,摆放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旁边,竖着两根未点燃的蜡烛,照片前面,盘子里面还放着几个新鲜的苹果,
当我看到这张遗照的一瞬间,立马呆在了原地,腾腾的后退了两步,脑袋嗡的一声,脱口而出的说道:“雷子,,,,,怎么会是雷子,。”
沒错,遗照上的青年,虽然看着有些稚嫩,好像还是15.6岁时候照的,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正是被陈曦打死,我曾经的兄弟,雷子,,,
我这里刚刚惊惧的喊了一声,站在门口,抽烟的壮汉,一愣了一下,随后死死的盯着我问道:“你认识我家小雷,,。”
“你是。”我扭过头,看着壮汉问道,
“我是小雷他爹。”壮汉显然刚开始有点怒气,但抽了两口烟以后,语气又缓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