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卿思忖半响。
“我实在不知得罪了何人……况且,为陛下分忧乃是臣子本分,大家都是为了陛下,现在文官武官也不似从前分为两派,又谈何得罪了人?”
说这话时他看向萧元策。
萧元策也明白他的意思,朝那二个贼人问道。
“幕后主使是何人?”
吃瓜保熟,陆玄玄意识到自己这是又坐在吃瓜第一线了,兴奋地到一旁搬来个椅子,擦擦灰放到萧元策屁股底下。
“殿下请坐!”
萧元策自然知道她那些小心思,配合着坐下。
底下跪着的两个脸都绿了,方才那少女喊这男子什么?
殿下!
能被称殿下的那是皇亲贵胄!而当朝只有这么一位——摄政王萧元策。
“摄政王殿下!饶命啊!饶命!小人全都招!全都招!”
这么一尊大佛在上,还有他旁边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姑娘,就算刀口舔血的亡命徒也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都招了。
原来这二人是水匪,前些日子截了条客船,将上面人都杀了,搜刮钱财来到京城,在鬼市卖那些赃物。
昨日忽地来了一位大主顾,将他们所有东西都包了,当场便付银票,末了说看上他们兄弟本事,想谈一桩买卖。
什么买卖?辱人娘子的买卖!
谢雨芙听得直发抖,被赵彦卿搂紧才好些。
萧元策又问道。
“那人身份?”
两个脑袋瓜摇成拨浪鼓。
“小人确实不知,想来应该是个大财主,出手阔绰,给我们一人一沓银票!”
说着从腰间往外翻找,还真拿出一沓银票!
陆玄玄狗腿似的抢来拿在手里,来回翻看,忽地一愣。
“这银票是假的!”
那二人也愣了。
“不可能!我们都是当面点清的,怎么会有假呢?”
陆玄玄将那银票递过去,眼见的只有第一张是真,其他都是些白纸!
两个水匪这才知道上了当,道上有种西域传来的墨水,当时写字能看见,可是过几天便会消失,他们这是被人黑吃黑了!
陆玄玄撇撇嘴。
“你俩也是活该,做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快将那人身形相貌说说看。”
这银票一作假,两个水匪心头火起,往死命里回想那人模样。
“鬼市的规矩您二位也都知道,许多主顾是不以真面貌示人的,小人只记得是个身形瘦瘦小小的,说话有些细声细气,带着面具穿斗篷,身形和相貌确实看不出来。”
另一个道。
“诶!我记起来当时他给我银票,手指碰着,那手有些小,有些细,但是一手的老茧!”
“对对对,我俩还琢磨来着,怎么如此有钱的主顾,手却像个做粗活的老仆妇!”
“我们问他要害何人娘子,他说是赵彦卿的夫人,叫谢雨芙,要好好羞辱一通,再丢到大街上,叫京城人都瞧瞧。”
萧元策问道。
“是赵彦卿得罪了朝中何人?”
“哎,这都是小人瞎猜的,主顾没说,就只说要欺负他娘子,小人想着既然是朝中官员,必然得罪了人,拿来吓唬谢夫人的……殿下饶命啊,小人也没真的欺辱了谢夫人,小人也什么都招了!”
怎么可能饶了?
这二人杀人越货,一条船上的人都枉送性命,简直是穷凶极恶,留他们在世上只会遗祸万年!
再者说,若这二人日后将谢雨芙这事说出去,她一个官眷娘子名声有损,可还怎么做人?
“你们都出去。”
赵彦卿抱起谢雨芙对萧元策行礼,走出门去。
陆玄玄却没打算走,萧元策抬头看她。
“你也出去?”
“我?”
她指着自己,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