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下一句,明嬷嬷立刻把伺候的人都带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皇长公主和驸马岳淮北。
“南望山那边到底怎么回事?”皇长公主问。
岳淮北冷声:“焦子旭那个草包!被耍得团团转,如今太子归京,只怕于我们不利了。”
“成事不足的混账东西!”皇长公主又问:“可露出别的破绽了?”
岳淮北把密信递给皇长公主:“溶月,我们要早做打算。”
皇长公主接过来密信展开,从头看到尾,一口血吐出来,染在密信上,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
岳淮北扶住了皇长公主:“溶月,若白契要攻打南望山,让淮南重掌兵权再披挂上阵,可行?”
“你当郑子成是个榆木疙瘩的脑袋?”皇长公主拿了帕子擦嘴角,整个人都苍老了几岁似的,靠在软枕上:“皇上为何要动武元侯府?还不是因为兵权,太子突然就开窍了,真要是借这个机会整顿朝堂,只怕要出大事啊。”
岳淮北看着皇长公主如此虚弱的模样,眼底的不悦一闪而过,帝王局逍遥侯府没敢接,顺着先帝的心交出了兵权,这些年苦心筹谋到现在,若还拿不回来兵权,逍遥侯府势必会没落,当初的荣光不在,后人也没有能独当一面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登基对逍遥侯府来说,只有雪上加霜,绝无任何机会再重回当日荣光。
“溶月好好休息。”岳淮北起身:“我去请御医。”
皇长公主看着岳淮北的背影,容色哀伤,她嫁到岳家这些年,过得好吗?外人看到的是荣耀,唯有她知道岳淮北从不把自己当成妻,两个人之间谈不上夫妻情分,他是为了侯府,自己是为了天家,就这么活了一辈子,自己刚刚是吐血了,可不见他有一句体贴的话,请御医?谁人不能?
岳淮北回去书房,写了一份密信让亲信送出去,这才往太医院递了帖子,请太医过来给皇长公主诊病,岳昶上来的时候,岳淮北正在下棋,自己跟自己对弈。
“长安啊,你是岳家的长子长孙,如今局势对岳家不利,你祖母身份尴尬,不便做什么,但身为岳家人,不能不为岳家做长远计。”岳淮北说。
岳昶给岳淮北斟茶,送到手边:“祖父,太子为人宽厚,二皇子要略逊一筹,风月楼一事足可看出,此人不可为伍。”
岳淮北点头:“确实如此,只是焦子旭那边被盯上了啊。”
逍遥侯府再掌兵权不易,但岳昶可以走太子的路子,毕竟太子从赈灾受伤到寻到了粮食再安抚灾民,这功劳不小。
“祖父,那就断臂求生。”岳昶神色温和,说出来的话却一语中的。
岳淮北抬眸看岳昶,这个孙子确实出色:“长安啊,若白契攻打南望山,你觉得皇上会派什么人迎敌?”
“祖父,朝中并无大将可用。”岳昶说:“这些年朝廷仰仗的只有武元侯府,如今武元侯府在北望山,所以南望山若有战事,极有可能太子会出征,长安会请命做先锋。”
岳淮北缓缓点头:“如此甚好。”
“祖父,长乐的婚事委实不妥,可如今被架在火上了,作为兄长,孙儿心里头总是放心不下的。”岳昶知道祖母不会护着妹妹,父亲也不会,母亲护不住,只能求祖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