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炉子不见了。”冯嬷嬷急匆匆回来,脸色都变了,博山炉是死物,自己又不能跑掉,不见就是被人藏起来了,能盯上炉子还藏起来的人,必定是知情的。
张月华脸色一沉:“不见了?明嬷嬷呢?”
她这些年可太了解李溶月身边这个老奴才了,一肚子坏水,为了讨好李溶月,做了多少缺德事!
“老奴见她在为皇长公主守灵。”冯嬷嬷说。
张月华微微眯起眼睛,冯嬷嬷守灵也是在犄角旮旯的地方,奴就是奴,想要让她死最容易,因为李溶月身边寸步不离的只有明嬷嬷,最可能藏起来博山炉的便是她。
想到这里,张月华压低声音:“她那么忠心耿耿,殉主才正常。”
冯嬷嬷看了眼张月华,缓缓点头:“老奴明白了。”
张月华用了点儿饭,便去灵堂守灵,在门外遇到了冯嬷嬷,主仆眼神交流后,一道往灵堂去了。
灵堂这边,逍遥侯府的女眷都在,李秀莹跪在地上默默流泪,等张月华过来后,李秀莹才离开。
灵堂肃穆,无人说话,天色已晚的时候,众人都去用饭,张月华守在这边,冯嬷嬷跪在远处,看到跪在棺椁后面的明嬷嬷起身,佝偻着背走出去,最好勾起一抹冷笑。
奴才什么时候得脸,那必定是主子有脸面的时候,如今皇长公主死了,明嬷嬷这样的老货,死不死谁会在意?一个奴才罢了。
明嬷嬷步履蹒跚的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她这些年都住在金玉堂里的厢房中,这是公主府这么多奴仆中,独一份的荣耀。
看着挂了白灯,挂了白绫和黑纱的金玉堂,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想,曾经年少相伴,一直到白发苍苍,到如今只剩下了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能不伤心?
擦了擦眼泪回去屋子里,桌子上的茶已经凉了,她也不在意,拿起来茶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喝了一个饱,只等主子大行之日,自己也不活了,追随主子去伺候着,免得主子一个人孤单。
放下茶壶,她扶着桌沿儿坐下,仔细的回想这些年,主子虽是皇长公主,可没有一日过的舒坦,外人都说皇长公主和驸马伉俪情深,唯有她知道,打从生了大公子岳承显后,驸马就不再歇在主子屋子里了,大公子生来双腿无力,长大后不良于行,主子为此流了不少泪,为了再有孕,不惜用了手段,让驸马不得不与之同房,这才有了二公子岳承忠,那又如何呢?
驸马没有外室,没有妾室和姨娘,同样在驸马的心里,也没有妻,这对主子来说是何等的悲哀。
心口剧痛,明嬷嬷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了,可浑身的力气在这一刻竟散得厉害,爹躲在椅子上的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害死主子的人也不让自己活了,还真是个聪明人,这府里上下真正为主子伤心的,只有自己,能为主子报仇的,也只有自己!
张月华,好狠的心!岳家,好恶毒的门庭!
小丫环进来送饭,见明嬷嬷双目瞪圆,躺在地上七窍流血的样子,吓得尖叫出声,跑到前面灵堂跪倒在地上:“夫人,明嬷嬷、明嬷嬷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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