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平点了点头:“我们这些人,都不能往前站,概因要被再扣一个结党营私的帽子,可就更举步维艰了。”
这话若是别人说出来,晏姝不信,郑丞相说,可信,这位孔尚书说,也可信。
“孔大人是要问粮种的事吗?”晏姝不想再寒暄了,先开口了。
孔庆平点头:“有郑相提点,老朽做中人,这份功劳便不会小,世子夫人尽可开价,老朽不还价。”
聪明人好办事。
晏姝心里头是感激孔庆平能如此坦诚的,这话也切中了要害,自己手里这些粮种不单单是解百姓燃眉之急,也是问朝廷要一份功劳在手里。
自己本意是成全郑丞相,给太子笼络民心,至于当今皇上,没有什么必要了,因帝王局一旦开始,必定不会中途就停下,这一把大刀迟迟落不下,那是武元侯府没有一点儿错处,没有给当今皇上一丝一毫机会罢了。
功劳在手,也不是让皇上掂量轻重,而是让世人都看到武元侯府的好,一个好臣工,皇上除非民心都不要了,否则他就休想连根拔除武元侯府。
晏姝起身,深深一礼。
孔庆平赶紧还礼:“世子夫人万万不可。”
在孔庆平眼里,这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子委实厉害的让人心疼,也恰恰是因为这份本事,年龄的优势一点儿也没有了,他丝毫没有因为年长而位高就有什么优越感,除了敬佩,还是敬佩。
“母亲在家的时候就时长对我说,朝中知己良朋不少,侠肝义胆之人亦多,侯府若能自强则有天助,亦有人助,我一弱质女流在京中做不得别的,只能拼尽全力护着侯府,孔大人今日这番肺腑之言,让人动容,您是我们侯府上下几百口人的贵人。”晏姝说的诚恳。
孔庆平更觉得意难平,如此武元侯府,皇帝为何不容?真真是朝廷的不幸。
晏姝落座后,话锋一转:“粮种价格不高,跟丰年持平就好,孔大人必定比我看的更周全,您尽可做主跟皇上回禀,粮种手里暂有十万石,各种粮种的明细也一并奉上,若这些不够,侯府也没有这份本事了,但外祖家里尚且还有粮种,朝廷可买卖,若朝廷想要征用,请孔大人勿提,免伤道商之心,于百姓并无丝毫好处。”
“世子夫人考虑周全,放心吧,有郑相在,我等都会为侯府尽力的。”孔庆平说话都很小心,当然了,该能露出来的意思,也不可能藏着掖着,朝廷局势波云诡谲,武元侯府前车之鉴,作为朝中重臣,谁都不想成为第二个武元侯府,郑相必定是太子的人,武元侯府也被皇上逼的站在太子这一边,众多皇子之中,太子显然要更符合所有人的期待,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会让所有的权利都平稳过渡,这对如今大权在握的朝臣,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晏姝把粮种明细送给孔庆平,孔庆平告辞离开后直接入宫。
这份明细摆在承武帝的桌子上,承武帝面上虽然不显,可心里委实松了口气,这是什么?这就是朝廷的定心丸,百姓的救星啊。
“武元侯府的这些粮种,要如何才肯拿出来?”承武帝说。
孔庆平恭敬回道:“侯府的意思是和前年持平,百姓需耕种才能温饱,唯有百姓温饱才能民安国泰,但这些粮种并非武元侯府所有,而是武元侯世子夫人的。”
“嗯。”承武帝微微点头,心里头更舒坦了几分。
孔庆平这话说的滴水不露,晏姝说按照丰年的价格,但丰年价格怎么比对?前年没有灾荒,但边关战事吃紧,粮种的价格要比往年都高一成,如此好定下价格,不让武元侯府吃亏,再者这些粮种归属问题是个大问题,若是武元侯府的,承武帝保不齐会动什么心思,若是晏姝的,承武帝会把对武元侯府那份心思弱下去许多,甚至可能会嘉奖晏姝,毕竟晏姝和武元侯府的关系委实微妙,傅少衡娶妻之后,不肯圆房,谁不知道?
承武帝让孔庆平去安排这件事,他从御书房出来往郑皇后的凤华宫来。
郑皇后正在作画,承武帝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那画作,微微挑眉:“你这是给长姐画像?”
“皇上,长姐,委屈。”郑皇后说到这里,眼圈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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