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师消失的半边脸是从眼睛处开始溃烂的，再是耳朵掉落。

他现在真的听不清了，也看不见。

凌红非常满意这样的结果，凄厉的笑声响彻整个教室，平底起风，阴气浓郁。

锦辰试图走上讲台，凌红迅速愤怒：“你要救他？！”

屏幕画面很大，几乎是贴脸杀的程度。

锦辰面不改色：“你又不早点杀，非要等到人来才动手，怪谁。”

宋老师：“……”

他忍着剧痛，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凌红一愣，没反应过来。

敲你妈这人怎么比鬼还变态！

锦辰抬腿，宋老师被踢得掉落讲台，刚才仿若被钉住的双腿终于可以动弹，痛彻心扉般嚎叫嘶吼，不敢摸自己的半边脸。

凌红狰狞着面容，猩红血液从眼睛里露出，眼眶扩散到不寻常的弧度，“你救他，你也是帮凶。”

“收钱办事，理解一下。”锦辰朝画面里的凌红伸手，“要不你把杜鹃交出来，我们立刻就走。”

语气还挺有商有量。

应无书接收到校长乞求他去劝劝锦辰的眼神，默默目移，轻声道：“你不想要救杜鹃了吗。”

校长沉默，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纠结，其他人难道……真的都得死，才能平息凌红的愤怒吗。

谁料又听见应无书平淡的语气：“是担心没被救出来的老师和凌红室友，还是怕死的人太多会影响学校名声。”

应无书并不相信，学生跳楼这么大的事情，校长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凌红骤然怒笑：“进了我的地盘，你们只能遵守规矩，否则谁都别想出去！”

刺耳尖锐的上课铃声响起，紫英不知想到了什么，吓得又是瑟瑟发抖，双手遮住脸蜷缩在角落里，很忙不得所有人都不发现自己才好。

铃声过后，前后两张教室门紧闭，凌红扒着屏幕：“现在是考试时间，你们自己选……选一个在酒楼里的人去死，选出来你就可以活着！”

听起来像是一命换一命。

“五分钟！我只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选不出来，你们都得死。”

苍白诡谲的脸几乎要从屏幕里伸出来，盯着所有人。

——

在锦辰几人上楼后，骆秋本着绝对不给无书拖后腿的原则，眼睛都不眨一眨看着所有人，生怕有哪个胆子大想干事的人离开餐厅。

“骆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啊？”有人忍不住问，“你就不能打开酒楼让我们出去吗。”

骆秋坚决摇头：“不行不行，外面乌漆嘛黑肯定是有很厉害的鬼才能做到，万一你们出门撞鬼呢。”

王强还处于被欺骗的怨恨中，内心的负面情绪被越放越大，又见所有人都围着骆秋转，眼神更加诡异。

黑色从双手蔓延到身体，王强缓缓从角落里站起，直挺挺走向骆秋，就像是被控制的木偶。

刘奇的肩膀被他撞到，知道王强的女友是骗子后，刘奇对他没有刚才的阿谀奉承，语气不算好：“你干什么！都说了别乱跑，你可别惹……啊！”

刘奇的脖子突然被一双黑色狠狠掐住，脚尖离地，撞进王强饱含愤怒的眼神：“你也看不起我？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看不起我……”

王强碎碎念着，骤然眼瞳全黑，嗓音也变得无比凄厉，“你们都不如我！”

“救命啊啊啊啊！”“王强好恐怖！他没有眼睛了！”

餐厅里顿时乱作一团，四处逃窜。